第48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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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惊鸿里此时静悄悄,喧闹的大堂空荡荡的。
  秦天纵将他带至了乐坊最顶楼。
  推门而入,最瞩目是那张横陈的宽榻:整块金丝楠木制成,上雕有龙凤交颈纹样,四角垂下的流苏尾坠有金铃,床摇铃动。
  地面铺的是罕见的雪貂毛毯,柔软细腻如云,无论是踏还是跪,皆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而真正的玄妙之处,则藏在头顶——
  整座彩绘藻井中央,嵌着整片的铜镜,打磨的光可鉴人,叫任何隐秘之事都无处遁形。
  这地方,寻常人看上一眼都会脸红心跳不止。可,季月槐与秦天纵二人之间的氛围却无一丝旖旎。
  “这又是什么?”
  秦天纵目光冷冽得像能生生剖开季月槐。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季月槐看自己领口。
  季月槐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却发现那瑰色的红糖印痕,印在领口处,像极了吻痕。
  “这是红糖糍粑上的汁,今早不小心蹭上的。”季月槐连忙解释。
  秦天纵闻言皱眉:“你吃饭一贯仔细。”
  季月槐:“我……”
  他百口莫辩,也不想将李巽风拖下水。
  秦天纵话里的压迫感更盛,他冷声发问:“季月槐,你到底来这儿做什么。”
  季月槐垂下眼睫,沉默不语。
  他该怎么回答?
  “因为你娘间接害死了我太婆,所以我一路追查真相至今,而这次来惊鸿里,也是为了此事。”
  季月槐无论如何说不口。
  “你那天哭了。”
  “你说你不恨秦连巍,表情不似作假。”
  秦天纵没有放过季月槐的意思,步步紧逼:
  “那你是恨谁?”
  “恨我吗?”
  季月槐猛地抬眸,二人四目交接,时间仿佛停滞了一瞬。
  秦天纵黑沉的眼底盛着不加掩饰的痛苦与偏执,甚至隐隐溢出一丝祈求的意味。
  没有,我不恨,我……心悦你。
  但季月槐正欲开口,却见秦天纵轻笑一声。
  只见他轻弯食指,重重地敲了敲手边的酒遵,发出“铮”的清脆回响。
  下一秒,秦天纵毫不犹豫地仰起脖子,喉结上下滚动,喝尽了里边的琥珀色酒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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