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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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念及此,他撑在墙垛上的手臂倏尔绷紧,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
  “冷?”封璘柔柔覆住沧浪的手,感受那战栗在他掌心被放大。
  “折奉之法实行后,各地可有闹出风波?”
  封璘道:“如先生所言,天下之事皆为利来,官员利益受损,自然是要闹一闹的。闽州三地的官场又与京中沾亲带故,在朝也少不得弹劾本王的奏折。不过还好,眼下尚能应付。”
  沧浪迟疑一瞬,问:“你,就一点不害怕?”
  封璘没有直接回答,偏头盯着他,像在看一个经年旖旎的梦。沧浪被看得百般不自在,欲抽身离去,封璘却加重了力气握牢他的手:“先生是在担心我吗?”
  这个问题沧浪自己都不知道答案,只听封璘在耳边叹:“很多年前,有个人也这样问过我。那时候我刚杀了一头误闯进来的母狼,被咬掉一指,满手满身都是血。他替我包扎时又气又疼,质问我怎么就不知道害怕,毛都没长齐的乳娃娃,敢跟野狼斗。”
  沧浪下意识低头,看他完好无缺的手指。封璘哈哈大笑,左手离了他的,举在面前晃了一晃:“先生当真不知,本王这只手天生六指,是那钦天监口中的命带不详之人。”
  小指附近果然有块淡不可见的圆形疤痕,边沿齐整,当是被锋利兽齿齐根咬断。
  沧浪情不自禁抬手轻抚,喃喃地问:“是啊,当时怎么就不知道害怕呢?”
  封璘由着他摸,那一点酥酥麻麻的痒意从指尖散开,遍及四肢百骸,延进心口最柔软处,催开情根深种的花。
  “因为那时被我护着的,是我此生唯一倾心之人。”
  仿佛被一根细针刺穿颅顶,藏在蒙昧之后的某些记忆呼之欲出。
  沧浪怔然看着眉眼温柔的兖王殿下,忽将这副面容与多年前那个沉默执拗的少年重叠在一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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