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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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扶着渗血的伤口踉跄起身,囚服上暗褐色的血渍狰狞。“多谢昀帅救命。”他拄着门框,看着昀佑走过来:“劳烦昀帅送我去取河道图手札原本,然后送我进宫去见陛下。”话音未落,后脑勺就挨了记不轻不重的巴掌。
  “刚扒下三层皮就敢使唤上司。”昀佑扯下披风甩在他肩上,玄色锦缎还带着战场特有的硝烟味。见风轻仍攥着一卷手记残页不松手,她突然揪住他后领往外拖:“要死也给我养好伤再去。”
  风轻踉跄着扶住门框回头,被火光照亮的半边脸还带着刑讯留下的淤青,眼神却亮得骇人:“昀帅,容国的堤坝等不了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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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昀佑带着风轻回府,取了手札,清创更衣,回宫见了景冥。
  经此一事,原来的大理寺正卿被罢免了,少卿因没有同流合污也没有渎职记录,直接升任至刑部尚书。
  再后来,风轻主持的税制革新震动朝野。在风轻的条陈里,“三验法”——验田亩、验户籍、验市易,将容国岁入提了三成。此后升任尚书令,人称“风相”。
  这日他正在户部核对账目,忽见户部苏尚书的亲信捧着锦盒求见。
  “这是昀帅府上送来的东海珊瑚。”小吏眼神闪烁,“说是……说是感谢风相在军饷案中斡旋。”
  风轻抚过珊瑚枝杈,突然冷笑:“告诉苏大人,本官三日后要查永兴三十九年的战马账。”锦盒摔碎在地,藏在红绸下的泗国密函露出边角,上面签着“昀佑”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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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年光阴如白驹过隙,风轻与昀佑同赴泗国之约。
  临行前,景冥带着萧商和景禹同昀佑告别,景冥的男妃——户部尚书之子苏瑾将一幅草图交给风轻,轻声道:“风相此去,当心春寒料峭……”那图上,画着昀佑与泗国使臣夜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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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与昀佑带着人登陆了。昀佑将三百人散开去往布置好的各处,与风轻驻足在米铺前,指尖拂过粗陶碗里发霉的陈米。
  “每石涨了三钱银。”摊主叹气,“军爷们上月刚征完秋粮。”
  “城防轮值比我想的晚了半刻钟。”昀佑指尖在掌心画出所见的布防图,“而且东门箭楼弩机生了锈,守军靴底都磨穿了。”风轻轻笑,叩了叩街边贴满征兵告示的土墙:“泗君若肯把构陷忠良的心思用在整饬军政上,倒不至于让这国家烂成这副模样。”
  二人行至码头时,咸腥海风里混着腐木气息。昀佑眯眼望向港湾里东倒西歪的旧舰,桅杆上晾晒的渔网比战旗还密。而不远处,几个崭新的战船示威一样漂浮在海面,上面的船兵对比出强烈的反差:为将者人高马大颐指气使,普通兵士看起来都没他们手中的船桨结实。
  风轻忽然驻足,望着码头苦力搬运的盐包——每袋都印着不同将领的私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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