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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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泗国陆上战力,我们未必不能与之一战。”他听见昀佑默念,“只是这海防……”话音未落,远处传来监工鞭响,二十余名面黄肌瘦的船工正拖着锈迹斑斑的锚链蹒跚入海,浪花扑上他们脚踝溃烂的伤口。
  风轻答道:“海防不只是在战船,更在人心。”桅杆上恹恹的海鸟被惊飞起来,风轻望着四散奔逃的监工背影,忽然想起户部呈上的“谢礼”和苏瑾的草图——那些构陷者永远不懂,真正的忠魂从不需要在纸上烙刻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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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轻穿着暗纹素锦大氅踏进泗国金殿,捧着容国国礼——那是当年他亲手斩落的楚国主将的翎盔与额带,上面是泗国特有的红宝石。泗君褚胤盯着宝石脸色骤变。
  褚胤霍然起身,镶玉腰带撞翻案上酒樽。十名刀斧手应声围上,森冷刀刃交错成网,将风轻困在中央。
  风轻声音却愈发清亮:“此前,楚军突袭容国边镇,用的弩机刻的也是泗国工部徽记。君上若想借楚人之手探我国防……”城头忽传来震天战鼓,琉璃灯盏簌簌抖落的尘灰里,他笑着补全后半句,“还不如亲自去问我容国护国元帅。”
  “你以为本君会怕?”泗君笑得阴冷,“外国使臣暴毙异乡的戏码,本君演过七回。不知楚军的血和你的血,哪个更烫?”
  风轻淡然看着刀光剑影,修长手指缓缓解开锦盒第二层——满满当当的盐矿契书,每张泗国边将私印都浸着墨色野心。“楚国落雁峡盐矿年产三十万石,恰够贵国边军三年粮草。”他撵起一张薄纸,“楚军若是知晓泗国边将正挖了他们的根,可还愿当贵国的咬人恶犬?”
  “那又如何?你孤身在此?本君捏死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不等你去通风报信,你的尸身连渣都不会剩。”
  刀斧手将一把长刀架在风轻脖子上。
  风轻悠然感受着冰凉的刀刃在自己颈间划出血痕,迎着铁刃笑得越发张扬,“外臣不才,但若正午时刻出不了这金殿,泗国整个皇城都会给我陪葬!”
  此刻,昀佑与泗国主将站在皇城楼头——帅对将,退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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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横跨东海,昀佑只带了300死士分散在泗国皇城外围各点,连昀佑自己在内的每个人身上的火雷,都足以跟方圆五里内的一切活物玉石俱焚。
  此刻的昀佑,正带着火雷站在泗国皇城的城墙上,与泗国主将面对而立——昀佑虽只是一般女子身高,气场却丝毫不输敌国高大的战将。
  “一帅换一将,这买卖将军做吗?”昀佑眼也不眨一下,说出这句话冷静得令人头皮发麻。对方长枪尚未抬起,她已旋身将火折子抵在引信旁,爆燃的火星映得瞳孔如淬血的宝石。
  昀佑不要命的部署令泗国国君心惊胆寒。风轻的慢声慢语带着贵气:“所以,君上要不要与容国做那笔五年之前的买卖?”
  第19章
  泗君攥紧的手背暴起青筋,“容国,什么条件?”那眼神仿佛要将风轻千刀万剐——可惜眼神不能杀人。
  风轻拿出拟好的国书:“与当初贵使来我容国时候约定的一样,三年税供,五年互市,我容国就将贵国这些年的账一笔勾销——这可比养那楚国墙头草实在多了。”
  当昀佑踩着殿前断剑来接风轻,恰好看见风轻接过扣好泗国玉玺的国书。
  归程回国那日,风轻在马车中誊写完泗国的最后一份密档。掀帘望去,昀佑的战袍与晚霞融成一色,让苏家那獐头鼠目的小斯送来的昀佑通敌的证据和苏瑾的画显得愈发可笑——有些人生来,就该照耀山河。
  景冥亲迎昀佑、风轻至朱雀门。风轻奉上盖有泗国玉玺的盟约,景冥则凝视昀佑空荡荡的腰间:“兵符呢?”
  “物归原主。”昀佑掏出温热的玄铁符,“如今文有风轻制衡,臣再掌全符便是祸端。”
  “你总是……”景冥接过来,又将半枚交还昀佑。
  玄铁兵符,半符守君侧,半符镇边关。
  殿外春风又渐起,风轻心中的阴霾仿佛被春风吹散——两颗赤诚之心照见的,从来不是猜忌,而是愿为对方焚尽己身的决绝。就像当年昀佑浑身是血地背着重伤的景冥杀出重围时,在月下立下的誓言:
  “以我兵符,护你帝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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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昀佑与风轻出使归来之后,将所见所闻写成条陈。那泗国虽奸诈无信,但其国内不乏有识之士,其中优商优学的策略颇有见地,可为容国所用。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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