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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去世后,港口货物进出管制的权才落到他手中。
  那会儿,小小姐才十七岁,闲了便往这边来,问话盘物的本事一点不亚于白大爷,对待他们也如家人一般,大家伙自然是又敬又爱。
  白亦行这才看他一眼。
  尧叔见着话锋不对,以为是敲山震虎,了然于胸道:“大小姐只管放心,剩下的都交给我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们心里有数。”
  白亦行不看他,自顾自说起:“我爹哋妈咪在时,常跟我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港口银行这些需要时常查检,又不能过分盯梢,那样下面办事的人容易束手束脚,我一直谨记在心。”
  尧叔躬身听着。
  她接着说:“尧叔,你是白家老人,也是我的长辈,我心里一直都是很敬重的。我年轻,要学的东西的确很多,所以未来的日子,希望我们能携手共进,不要辜负白家,辜负我爹哋和妈咪才好。”
  尧叔眼珠子一转,声音都坚定了些:“大小姐,我明白了。”
  待人走后,白亦行重新归于平静,与一潭死水无异。
  等她想清楚,等她愿意开口跟他说话了,等她高兴了,哪怕是海枯石烂,天崩地裂。
  他愿意,他能等。
  他想一直守护在她身边。
  这一刻,他想做神明,想看她笑,想听她闹,想她张牙舞爪,想她飞扬跋扈,免去她所有烦恼忧愁,病痛困顿,只想她做回白纪坤口中那个没心没肺,快快乐乐的小丫头。
  那是,记忆健全,家庭幸福的白亦行。
  求神保佑。
  只可怜,他一无所有,不是完人。
  剩一具残破身躯,甘愿献祭我自己。
  多么奢侈的愿望。
  雨下得轻了些,白亦行侧头看他,轻声问:“有烟吗?”
  成祖右手摸向口袋,她注意到他衣服的颜色变得更深了。冷光一样白的手背,细腻的青筋脉络,骨节分明。
  那柄伞——蓝白格子纹理,有一棱已经松松垮垮,跟他本人的气质完全不搭调。
  他的头发也仿佛海水打过,一缕一缕跟研磨抛光的墨汁,又亮又黑,还有几缕肆意洒脱地垂在额前,承载着雨水的重量,搭配上那张白如棱镜的脸,冷硬不羁。
  白亦行收了伞,径直钻到他伞底,踮起脚尖,探出手碰到他温热的额头,发尖一滴水珠刚好落在她手掌心。
  她拿给他看:“有伞怎么还淋雨了?”
  成祖手里捏着烟包,略微木楞地瞅她:“出来的急,忘带了。去南郊蜂堡大厦,安保塞给我的。”
  白亦行又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成祖说:“白妮告诉我的。”
  白亦行握紧手,一语不发。
  成祖问:“你觉得她知道高盛账务的问题,跟你...跟她联合起来...你不知道该不该信她?”
  白亦行抿唇,仍旧看着他不做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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