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绒 第46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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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暄看见了,倏地收回目光,落笔带着气劲儿,把批好的一封奏折撂到一边,上边的墨渍渐渐失去光泽,干透了,封暄的目光还停在司绒身上。
  这目光犹如实质,让人没法忽视,司绒看完了信,脸上那层薄怒已经消失不见,换回了略带点懒意的神色,挺招人。
  封暄搁了笔,往椅子后靠。
  司绒这才扭头看他一眼,半笑不笑地看这个被醋劲儿浸透了,还不自知,甚至要负隅顽抗的太子殿下,勾出点儿笑意:“我有事要同你说,把醋劲儿收一收。”
  “我没有,”封暄冷漠地应,看了眼桌沿,说,“过来。”
  “你没有,是我有……”司绒往书桌走,话音渐渐低下去,因为余光里瞥见了书桌上一道金色弯钩,被叠成高摞的书和折子挡在后边,只露出小小的月牙儿一样的角。
  封暄转着扳指,脸上没什么表情。
  司绒再往前走两步,折过桌沿,那月牙儿一样的尖角在视线里逐渐拉长,是一把弯道,刀柄上一颗漂亮的猫眼石,果然是她送给高瑜的那一把!
  看到这把刀的时候她的步子就定住了,她站在桌旁,看到封暄刀锋般的下颌。
  一时间,脑子里转过了许多想法:这是她送给高瑜保命的刀,她在山南海域直面阿勒,阿勒是个什么人司绒清楚,他的破坏力、脑筋、胆量都是顶了天的存在,是个天生的危险人物,对,虽然她很爱阿勒,像爱句桑一样爱阿勒,但他真就是个纯粹的坏蛋。
  她送给高瑜这把刀,是想要保她无虞。
  那么刀是高瑜自个儿交上来的吗?高瑜在帝弓湾一战发现了它的不对劲,所以把它呈给了太子?
  可是……小兜里的信似乎在隐隐发烫,阿勒的信里为什么没有提到这件事?
  “过来。”封暄神情平静,转头把她的神色收入眼底,再伸手一拉,就把她拉到了身前圈着,一副算账的架势。
  太子殿下被“醋”这个字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此刻他要反击了。
  “……”司绒瞬间落入牢笼一样的怀抱,半点儿动弹不得,叹口气道,“能往后点儿吗,我不想坐那上面。”
  封暄张开腿,给她空出了点位置,但双臂还是铁钳一样箍得她不能起来。
  司绒的后背紧紧靠着他滚烫的胸口,他的呼吸洒在她左耳耳廓,这让她的脸颊又浮了红,手指尖有一层薄汗。
  “眼熟吗?”只要把司绒箍在怀里,封暄就能像个不败战神,先前受她拿捏的薄怒和他不愿意承认的醋劲儿都压下去了。
  他从容极了,甚至还在提笔写另一封折子,挥笔如龙,字字苍劲,但那墨迹在司绒眼里就像混乱的黑色毛线,反而堵得她脑子乱糟糟。
  肢体的接触上,封暄总有天生的压制力,他太熟悉她的反应了,可恶。
  “眼熟,”她把眼神从近在咫尺的纸页上挪开,努力地镇定下来,“我送高瑜的。”
  挺老实,不狡辩。
  封暄松了一点儿手,捞着她小腹往自己怀里压了些:“有什么想说的?”
  “高瑜没事就行。”
  “嗯?”封暄写完搁笔,“没了?”
  司绒反问:“殿下放着刀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守株待兔,封暄看着她的耳朵,她今日没戴耳饰,那耳廓就像上等的玉石,这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一点点呵气都能让它变色,每回事毕,耳朵都是通红的。
  “嗯,”他顿了须臾,“是守株待兔。”
  司绒只要动起脑袋,就没有那么好糊弄,她开始冷静地分析:“山南海域最近的一战是十几日前,破云军夺下帝弓湾,势如破竹击退黑蛟船百余里,再往后就没有起战事,而帝弓湾一战,高瑜没有带这把刀吧。”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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