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 第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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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和滟皱着眉,转头叫那长随:“给你家侯爷更衣,顺便为他擦一擦身上。”
  那长随还被她适才骤然发怒的场面震慑着,立时答应,低着头来忙活。
  梁和滟深吸一口气,看向芳郊他们两个:“我们也梳洗罢。”
  正说着,外头忽然有人叩门。
  绿芽问了是谁,听见回话的是个嬷嬷,于是去开门。
  一个嬷嬷捧着托盘,赔着笑进来,梁和滟猜到她是久等不到新郎官,干脆跑去歇着了,孰料定北侯来得突然,只好慌里慌张折回来。
  “要做什么?”
  “县主,您与侯爷,还未饮交杯酒,这…于理不合呀。”
  梁和滟指一指床上人:“你看看,他还能喝酒吗?”
  出乎意料的,床上那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坐了起来,正半靠着床,抬着手,叫人更衣。他坐得不太端正,眼也垂着,只在被梁和滟指到的时候,微微抬一抬眼皮。
  他咳一声,慢慢道:“确实…礼不可废。”
  礼不可废。
  梁和滟深呼一口气,看那杯盏。
  今人饮交杯酒,总不肯正经喝。
  手臂搭在一起,要饮对方杯里的那一点。
  于是动作总亲昵,暧昧,鬓发间或纠缠,脸颊偶有触碰,眼神不时交汇,最好其中一方再低头盈盈一笑,渲染情绪氛围,为后来事做铺垫。
  但这事情,于梁和滟和裴行阙来讲,时间不对,情绪不对。
  人不对。
  赐婚之前,梁和滟和裴行阙没有交集。
  她记忆里,自己只与他见过一次,还要溯及去年腊月,她被告知她即将和定北侯裴行阙成亲的那一场饮梅宴上。
  说是饮梅宴,她看来,更似鸿门宴。
  宴会设在容清长公主府上,红底刺金的帖子,内里是应景的梅花玉版笺,言辞恳切,软中带硬地要她务必赴约。
  梁和滟在被赶出宫前,就对这样的宴会很抵触。
  她讲话不太讨喜,也懒得讲讨喜的话,对旁人虚与委蛇的交流,也总觉厌烦。
  何况如今。
  尤其那一日,席间众人觥筹交错,调侃的目光时不时就落在她身上。
  她这几年受惯冷眼,故作不知,低头饮食。
  直到有人报,说定北侯“不小心”被污水脏了衣摆。
  梁和滟抬头去看,就见一个青年人站在席间,形容极清瘦,黑发玄衣,衣袖宽大,更显其羸弱。
  容清长公主设宴,邀的自然都是出身显贵的人,衣锦缎、被绫罗,装扮得光鲜亮丽,烨然若神人。但这些人里,第一眼看去,却都没这位定北侯亮眼。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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