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仇(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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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王擦拭铁笼。
  宫殿内外被他打扫得很干净。客人来了,闻到水的味道。
  “殿下。”
  “你来了。”
  两人靠墙坐。三人成虎壁上,六只眼睛在?。灯火闪烁,楚王指一面帘幕:“住在这里五年,很多东西还不熟悉,这上面有人凤,我今天才知道。”
  客人起身卸幕:“那么不用熟悉。不日,殿下高飞,越过人凤。”
  这时殿外有人询问,三天以前,文鸢公主是否来过这里。
  楚王拦住欲走的客人,告诉他没事。
  两人噤声听,听到只言片语。
  “来过吗。”
  “没有。”
  问者是小茅,答复者是宾连。宾连如今不活泼了,小茅觉得陌生,本想攀谈,也作罢:“这样啊。”他循铜灯、去别殿,继续寻找公主的踪迹。
  公主的踪迹不难找,她人就在偏室,禁闭当中,寡言少语,三餐都与息再一起。但息再让小茅找的是她三日前的踪迹:“汲怿受伤,而她去了哪里,找。”
  宫群广大,四角都有文鸢的踪迹,小茅一殿一殿找。大部分宫人说,看到公主乱衣服,乱发髻,失意而行,却不知去了哪里。只有两个小黄门说,看到公主往肖筑堂去。
  小茅在肖筑堂踩到池泥,摔得四脚朝天,爬起来以后,对息再生出一点怨气:与其追找人家三天前的去处,不如当下安抚之。
  肖筑堂不再多看,夜里他访楚王寝殿,又访几座陪宫。平明时,一无所获的小茅,终于要去见息再了。他早已准备好说辞,见了面,摇头洒泪:“公主还能去哪,哪处有垣,哪处有树,她就去哪,一边蔽身,一边好好地哭一场,毕竟受惊。”
  息再从他身边过,脸色有些差,小茅一下子住嘴,心疼起主人。
  三天以前,公主与秘府郎君的丑闻大动省中。息再不及招待西北部的远客,先往天数台处理。文鸢与汲怿被他分开,一个幽禁偏室,一个钉在石室。西北部诸王、诸君长也因被轻,不告而别,连千秋小殿下的生日都没参与。
  连环事劳累皇帝。
  人们常见他苍白脸色,出入相思殿,还以为无所不能的人,终于有受不了的一天,开始向先太后祈祷了。
  年轻的从者好奇,趁人不多,便在殿外窥视,期待看到美色之君用刺绣擦眼泪,捧着孟后的画像诉衷肠,却只看到一人沉思,目视前方,手扶朱绋,有时会皱眉。少年们之后再不窥视,都说我主匪石之心。
  匪石匪石,透过一面墙,传到文鸢耳朵里。
  她正听。偏室开门,息再进来。
  她靠着墙,不思寝食,毫无生气。
  息再告诉她一些事,如晏待时已经回国,汲怿在受惩罚,千秋常问世母可好,文鸢呆呆地点头,被他摸头发。
  “这里没有守宫,你能出去,就自己走出去。”息再像位兄长,劝她多见太阳。
  文鸢低声:“真的?”她当天下午就出去。门外一位宫人正在自语:“文鸢主与汲怿究竟如何,听旁人说,天数台一片狼藉。”文鸢退回去,第二天再试,遇见二位小丞:“汲怿怎么对公主用强?我记得他秉性高傲,不会与人亲近。”第三天则是三位内者,见到文鸢,还为文鸢卷帷帐:“加上汲怿,文鸢公主究竟与多少男子?”
  宫官来去,各做各的事,同时无不热议。文鸢三走三退回。息再下一次来,她倚在殿一角,拿刀镊工的剪刀当玩具,失落的样子。
  “不想出去,就待在这里,”息再拨开刀的锋芒,“兄长照顾你。”
  他屈膝对文鸢,说得很无所谓,同时两眼都是笑意。这一次他困住她,是他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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