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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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鸢连忙点头。
  其实不算同住,一天当中,汲怿在天数台仅一时二刻,教完就走:他毕竟由息再提为尚书,虽然被迫与紫骏竞争,失了官,每天依旧很忙,去中朝、去前殿、回自己的官庐睡觉,只有一天破例。
  一天黄昏风雨。
  待诏走完,天数台剩了旗帜,已经淋倒。水下高台,卷折黄土,花草覆灭。文鸢熄灯,暗昧中睁眼。
  到今天,她与常人无异,没有灯火,几乎不能识物。她也不爱黑天,有使女陪伴,就点铜枝最多的大盏,把室内照得光辉明亮。但独处时,她总还会这样待着,四周越黑,她越舒畅,至于自己都怪恶:上瘾一样。
  所在的夹室背阴,很静,文鸢听着自己的呼吸,几乎要睡。
  “……父。”
  是千秋,文鸢想。
  闪电半刻才下,父声还在。
  文鸢细听,以为千秋在廊中。
  或许千年目盲不察,千秋溜出去玩了——文鸢还记得他父子相处的活泼。
  她循声出来。
  其实,千秋在房间,朗诵刚到手的孝经:“师父选段,资于事父以事母……资于事父以事君……兼之者父也……父……”
  天数台夹室、个室连环,回声不小。只是文鸢没住过,不知道。
  廊上灭灯。挂帘被吹湿。大雨内外徘徊。
  文鸢上台,看没有人,知道误会了,便要回去。
  闪电把汲怿打亮。
  文鸢只看清黑白分明的眼睛,吓得踩错一级,去扶栏杆。
  他已经在她身前。两人贴着,一人抓住另一人的手,很快都湿透。热的雨水流向谁的手腕。
  “你怎么?”
  “你流血了。”
  他抓着文鸢,连她的热血一并抓在手里,去空台观。
  观榭开阔,能见平原以外的光。文鸢因此看清他的脸:“这样大的雨,你……”
  “与小殿下相约,教授本经,迟到了。”
  “但狂风暴雨。”
  “与小殿下相约,教授本经,迟到了。”
  他开合嘴巴,像个偶人,同时撕开里衣,包住文鸢的擦伤。天候狂暴,他的动作很轻。累筑的高台都在战栗,文鸢由他禁锢,却动也动不了。
  “汲怿?”
  汲怿立刻松手。
  文鸢擒住袖,帮他擦血,也被拒绝。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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