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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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拖着这伤不治的时候,怎么没说这么久?”
  梁太医毫不心软,押着他躺回去:“琰王说了,不将你这旧疾尽数去根,琰王府出五十个人,在整个京城的茶馆酒肆讲老夫当年那没治好你的故事。”
  云琅:“……”
  云琅干咽了下,想起此前听得有关琰王诸般传言,心情复杂:“还真很是……凶恶暴戾。”
  梁太医身心沧桑,叹了口气。
  “牵累……”云琅扯了下嘴角,“牵累您了。”
  好好的太医,就因为牵扯上自己,不只信了龙凤胎,现在连名声都保不住了。
  云琅一片好心,替他想了想:“您喜欢江南气候吗?我在那边有些旧部,凑一凑钱,还能再开个医馆……”
  梁太医瞪圆了眼睛:“你也不信老夫能治好你?!”
  “不是。”云琅苦笑,“我——”
  “你什么你?!”梁太医怒斥,“你就留在琰王府上,好好养着精细调理,又不是没有盼头!”
  云琅张了张嘴,低头笑笑,没再出声。
  “你这旧伤,七分确实凶险,剩下三分,在你自己糊弄。”
  梁太医看他半晌,稍缓了些语气,沉声道:“老夫不知你究竟出了什么事,可你不把自己的命当命,有病不理有伤不治,还是看得出的。”
  “你这样的,老夫也没少见过。”
  梁太医道:“觉得自己没几日可活,便不遭那个治病的罪了,只管挑着自己高兴的事做。拖到死期,闭眼蹬腿了事。”
  云琅咳了咳,小心劝:“您声音稍微轻些……”
  “现在知道怕人听见了?”
  但凡医者,向来最气这等病人。梁太医扫他一眼,收拾东西:“行针是通你肺脉,若要效果最好,得站起来走。”
  “……”云琅被他扎了一身,低头看了看自己仿佛拥抱了头豪猪的架势:“就这么走?”
  “自然。”梁太医莫名,“不然如何,蹦着上房吗?”
  云琅咂了下嘴,猜出老太医只怕在萧朔那受了十肚子气,不再找骂,安安生生闭嘴听训。
  “不破不立,引发旧伤再通血脉,比现在疼上十倍不止。”
  梁太医生着气站了一阵,看他不说话,才又道:“不能用麻沸散,要你自己推行血脉。”
  “或者你就这般躺着。”梁太医道,“再如何行针,无非理气排淤,止一止疼罢了。”
  梁太医:“老夫言尽,你自己衡量。”
  云琅哑然,抬手同他作谢。
  梁太医一世声名尚且拿捏在琰王手里,还要找办法治云琅的伤,没工夫同他客套,匆匆走了。
  云琅自己发了会儿呆,撑着胳膊,边轻轻抽着凉气边躺回去。
  梁老太医一着不慎误上了贼船,医术却是分毫不差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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