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5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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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琅喟然:“当年,您几次诊脉,也说绝无生机。”
  梁太医莫名其妙就被他绕了进去,茫然立了半晌,磕磕绊绊:“自,自古至理——”
  “自古至理。”云琅唏嘘:“重伤至此,断无生路。”
  梁太医晃了晃,恍惚着立在原地。
  云琅好声好气,扶了太医,耐心引着他坐下:“万事,都并非只有一定之规的。”
  “古人说,置之死地而后生,说得就是这个。”
  云琅:“人,一旦被放在了死地,在生死之间走得多了,纵然一开始不能生,渐渐就也变得能生了……”
  “纵然——”
  梁太医几乎被他说动,隐约只剩一线神智,讷讷道:“也总要同房,行房事,另一方怎会不知……”
  “我对琰王用情至深。”云琅这些年藏匿民间,没少翻看话本,张口就来,“情难自已,趁他醉倒,自己动的。”
  梁太医神色怔忡,无话可说。
  云琅朝他笑笑,伸出手:“您看,我有喜脉了吗?”
  -
  屋外院中。
  老主簿战兢兢躬身,不敢出声。
  萧朔神色冷清,沉声:“只此一次。”
  “是。”
  老主簿忙保证:“今后定然盯紧,不让云公子乱跑。”
  檐下新雪原本明净平整,云琅从房顶跳下来,踩出了几个脚印,被仆从重新洒扫干净。
  萧朔看了一阵,收回视线。
  老主簿在边上候了半晌,犹豫着小声道:“王爷,当初救了云公子的,可是咱们府上的那株至宝血参?给您保命的……”
  “他是为救我。”萧朔淡声,“无非还他情分,不亏不欠罢了。”
  老主簿在府里三十余年,一直管着府上账册库房,竟直到今日才知道宝贝早没了,心如刀绞:“是。”
  萧朔静了一阵,又道:“我本该死在那天。”
  “您胡说什么?”老主簿吓了一跳,“死生之事,岂可轻言……”
  萧朔不再开口,转向廊下雪色。
  从崖上跳下去的时候,两人都以为必死无疑。他原本害怕,看见云琅朝他笑,心中竟也莫名释然。
  然后,他被云琅扯住了手臂。
  云琅那时的身手远胜过他,他不清楚云琅做了什么,只记得从冰冷刺骨的寒潭里醒过来,天色已然半晚。
  云琅垫在他身下,半个身子浸在冰水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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