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灼(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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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行之说:“明天再看。”
  当她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感觉手缝里还残留着腥味黏稠的白浊。
  气馁地拉过被子,在被子里疯狂踢腿,并且暗暗发誓,下次他再敢对她耍流氓,她一定不能那么被动,下次一定要卸了他的手!哼!
  睡觉!
  但翻来覆去还是羞得不行,“啊啊啊啊——”捂着被子蹬了几下。
  相比祁妙的愤慨,周行之睡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毫无羞耻心,甚至有些食髓知味,尤其是最后那几下,细嫩无骨的小手软软的,让他舒服得不行。
  于是打算下一次更进一步,得让小丫头点头。
  但没睡多久,便在梦中又遇到了熟悉的人,一个与自己别无他样的人。
  这一次他与往常不同。
  躺在繁冗的床榻上,脸色比以往愈发苍白,病恹恹的姿态,床榻下跪着三个护卫模样的人,床榻旁的公公端着白瓷药碗,弓着身子候在一旁。
  带头的护卫似乎叫林平,周行之还记得,只见他抬头,悲痛劝慰道:“陛下,召祁将军回大都吧!”
  身旁的护卫也跟着叩首:“陛下!”
  他头痛异常,胸口起伏,羸弱的身子如碎石碾过一般,想必是时日无几,他平静地侧眸,眼眸却浑浊无物。
  低声说:“孤若崩于世,莫要告知她。”
  「她」指的是谁,林平自然得知,他再次叩首,额头重重地捶在地上,声沉痛惜道:“陛下!”
  他缓缓起身,一旁的公公连忙放下药碗,将他扶起,他紧着咳了两声,却不想这一咳便止不住,连续咳了好几声,苍白的面庞沁出了大颗的汗水,薄唇干燥异常,下一秒竟咳出了血,吐于自己的中衣前襟。
  “陛下!”
  护卫和公公慌乱不堪,连忙叫道:“大夫!大夫!”
  殿外的大夫马不停蹄地赶了进来,深吸一口气连忙搭枕号脉,却不想被他屏退,摆手说道:“不要做无谓的事,孤自知时日无多。”
  那三人便连连叩首,但怎么都劝不住他,最后被他退于榻前。
  待众人走后,周行之清晰地看见他扶着床柩起了身,缓缓地、沉沉地、往一旁的玉案走,抬手研墨,手竟拿不住墨碇,提起时抖动不堪,咬着牙转了几圈,额头的汗水沿着面颊往下落。
  周行之一瞬间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帮忙,但那人像是感知到一半,低低地说了句:“孤一人便可。”
  提笔,就这帕金森一般的手,执笔,画着画,画得不顺,也不够利落,断断续续勾勒了模糊的影子,但周行之竟然看懂了。
  他是在画她啊。
  前世的那一个她啊,背后有伤疤,时而俏皮、时而机灵,时而又犯傻的那个她啊。
  他画了很久,脸色越来越苍白,像是随时都会倒塌,在最后落笔时,凝滞了,毛笔滴着墨,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终于,他闭了闭眼,一点点,将面部的轮廓收紧,
  画完后,毛笔从指尖掉落,一股巨大的空茫压得他喘不过气,浑身钝痛,抬眼便对上了案前周行之的眼。
  这一眼,让周行之闪过一丝怔忡,让他恍惚了一下。
  “你……”他不知该说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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