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8)(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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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书铭却走了过来,坐在迈德维茨床边,说:不是吉他,是吉他。
  相同的单词,代表着迈德维茨当时的困惑。
  他无法理解,guitar和字正腔圆的pipa本质的区别。
  因为在奥地利,这个拥有世界音乐之都称呼的国度,他还没有见过梨形长颈的中国琵琶,只知道吉他和鲁特琴。
  钟应见到了迈德维茨的感慨。
  要等到很多很多年以后,我才能够领悟到他的意思。
  原来,他的乐器确实不是吉他,而是琵琶。
  那一夜之后,迈德维茨就记住了楚书铭会弹奏乐器。
  毛特豪森集中营看管严格,但少部分囚犯依然能够留下乐器,偶尔给德国人演奏取乐。
  口琴、单簧管、吉他
  迈德维茨记得,隔壁牢房的老头,就会弹奏吉他。
  某一个月色皎洁的夜晚,他想着隔壁的吉他,看着同样没有入睡的楚书铭。
  你是个音乐家。
  楚书铭笑着抬起手,又是虚空拨弦弹奏的帅气姿势。
  他专注的表演了琵琶的演奏技巧,用他不熟练的德语遗憾回答道:我是。可惜没有琵琶,否则我一定会为你弹奏一曲。
  是吗?旁边传来的低沉的声音,我会手风琴。科多会小号!
  会有什么用。叫科多的囚犯低声嘟囔,他们砸碎了我的小号!
  音乐家对待乐器,就像对待自己的生命。
  可惜,在朝不保夕的集中营,不是每一个音乐家都足够幸运。
  迈德维茨想说自己可以去隔壁借一把吉他,却被牢房里窸窸窣窣的声音打断。
  他转头一看,见到了不少人从床上伸出头,脸上沾满黑灰、皮肤干枯、满是褶皱。
  唯独眼睛格外的亮。
  我会小提琴。
  来到这里之前,我这双手是拿指挥棒的。
  音乐,我都快要忘记大提琴演奏出的音乐是什么模样了。
  小小的牢房,聚集了一群音乐家。
  他们慢慢靠在一起,仿佛楚书铭和迈德维茨身边燃烧着温暖篝火,他们带着对音乐的怀念,聚在一起偷偷取暖。
  楚书铭没有停止手上的演奏,他像伴奏一般,为他们拨弄琴弦,慰藉着寂寞苦难的灵魂。
  修长的手指勾勒的不是冰冷空气,而是泠泠琴声,唤起了每一位音乐家沉寂的灵魂。
  忽然,那位指挥想起了什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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