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3)(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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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南松只接过一个饼,张开嘴,拿着牙齿慢慢的磨。
  一点一点,却只吃了一半就不吃了,剩下的他又放回易寒沉的掌心里,指了指篓子,那意思大概是让他又放回去。
  易寒沉扫了一眼那小肚子,隔着棉袄都能看出来还是瘪瘪的,应该是没有吃饱。
  吃了。把那半块饼又递了回去。
  顾南松摇摇头,张了张嘴:明、明天吃
  明天还有。
  小孩咽了咽口水,转过头躺上床上拉过被子将自己罩进去。
  易寒沉头有些疼,所以顾南松就是专门来克他的吧,大的不爱听他的话,小的也一样特别有脾气,可是大的还能开口叱责两句,这小的一大声就又懵又委屈还会哭,让他根本发不起脾气来。
  终究,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随他去了
  顾南松一病,病得特别长,几乎天天都在发烧咳嗽,有几次甚至都烧得昏迷不醒,却又一个人硬生生的挺了过来,在这期间,没有人来照顾他,就连一开始见到的那位老人也再没来过一次。
  随着日子一天天熬着,易寒沉也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一块小饼小孩一天只敢吃一点点,难以想象,那竟是顾南松近乎一个星期的口粮有些时候见他实在饿不住,就从墙脚的杂物中抛出一个小簸箕,里面放着几块黑漆漆的块状物,捏起来很硬,不知道是什么,但大概能吃,他看着顾南松拿着啃了半天,才吃掉那么小小的一截。
  最后,这小小的孩子,还是成功挺过了这个冬天。
  初春的那一天,红衣女人的尸体被村民发现。
  从围观的村民口中得知,那女人是顾南松的母亲,是个精神不正常的疯子,而被这个女人未婚先孕生下的顾南松,并不被村子接受,若不是村里有几个老人实在看不下去伸了一把手,也许顾南松活不到现在,但就算成功活到现在,情况也依旧恶劣残酷
  顾南松真可谓是命途多舛,仿佛沾了煞气,特别容易倒霉,而且每次都能见了血,甚至危及他的生命。
  冬季高烧不断,春季无意落水,夏季遭狗袭击,秋季摔下山崖。新的一年,新的鬼门关前反复横跳。
  顾南松不是一直都能看得见他,大多时候,易寒沉作为一个隐形的旁观者,无力的看着一个弱小的孩童是如何在这个世上挣扎求生,可只要能看得见他,他就不得不肩负起照顾一个小小松的重任。
  低头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崽,个头也才到他腰部,这会儿正满眼羡慕的盯着不远处小孩手里的地瓜,口水一会儿咽一口,一会儿又咽一口,半天都没有挪开过眼。
  易寒沉实在不明白那个表面看起来黑漆漆,内里也一片黄呼呼的软烂东西到底有哪里吸引人。
  裤子被拉了拉。
  易寒沉见小孩抬起头,眼巴巴的看着他,嘴张了张。
  想吃
  易寒沉面无表情:
  顾南松瞪大了眼:想。
  易寒沉:嗯。
  顾南松一瘪嘴,撒手往门槛上一坐,开始生气。
  易寒沉眉头微蹙,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鼓着腮帮子嘟着嘴,不断的拔着地上的枯草,见易寒沉依旧无动于衷,这小崽子就耷拉下脑袋,人眼可见的失落起来,踢了踢脚底下的石子,抓起一颗愤愤的丢过去砸在易寒沉的裤脚上。
  实在难猜出小孩儿心思的易寒沉,无奈的开口:说话。
  顾南松没搭理他,继续揪枯草,丢石子,垂头丧气,活像欺负他的人就是易寒沉。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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