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2 / 3)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梦哥哥,我听朱痕说你身子已大安了!齐鹤唳随手把莲花灯交给身后的人,兴奋地说:今晚朱雀大街有灯会,咱们一起去看灯吧!
  江梦枕笑道:我怕人多,还是不去了。
  人多我可以护着你呀!齐鹤唳见他仍是摇头,扭身欲要拿回莲花灯,那这个送你,也是个过节的意思。
  朱痕的脸色立时难看起来、抓着灯不撒手,江梦枕怕他们为盏灯闹起来,连忙说:花灯是小孩子的玩意儿,不必给我,你们留着玩去吧。
  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齐鹤唳嘟囔着说了一半,他有点委屈地低下头,实在不明白莲花灯不过是让人帮着拿一会儿,怎么就易了主。
  江梦枕以为他心疼花灯,便道:好啦,以后梦哥哥陪你去逛灯市,把鸣哥儿喜欢的花灯都买下来,好不好?
  真的?齐鹤唳仰头问:什么时候去?
  明年、或是后年,总有机会的。
  齐鹤唳心头一喜,暗想着这也算是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了。
  碧烟去做汤圆了,是我们江陵的口味,你一会儿尝尝和这里的元宵有何不同。
  齐鹤唳欣然点头,碧烟很快端上了糯软精巧的汤圆,江梦枕用汤匙舀出一个吹了吹,亲手喂给他吃。浓香的红豆沙饴糖般流入口中,齐鹤唳眯了眼睛,再多的愁闷也都烟消云散了。
  红豆汤圆好吃吗?碧烟笑着问。
  好吃啊,有诗为证!齐鹤唳念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小小的人儿,懂什么相思呢!
  众人笑了一阵,碧烟把齐鹤唳送到门口,听雨楼的门乍一推开,不远处似乎传来一阵匆忙远去的脚步声。碧烟左右顾盼没瞧见人,还以为是自己听岔了,齐鹤唳却知道,那必定是他大哥。
  满月照在草木上,疏疏如残雪,齐鹤唳默默念着方才在江梦枕桌上看到的那句诗:珍重芳姿深闭门...
  这几个字仿佛正是江梦枕的写照,他将齐凤举关在门外,令齐大少爷只能如凡人望月、空自嗟叹;而齐鹤唳被允许进入屋里,不过是江梦枕怜小惜弱、以为他不懂相思,于齐鹤唳而言,一如猴子捞月般徒劳无功无论多近、触到的亦只是虚妄幻象。
  嘴里红豆沙泛出苦涩的余味,齐鹤唳希望自己能赶快长大,又深怕当他不再是一个孩子时,便会被江梦枕一视同仁地拒之门外。
  江梦枕的生辰在二月十五花朝节,齐夫人有意为他办一场寿宴,但江梦幽提前把人接了去,到底没让她献上这个殷勤。
  齐鹤唳捧着好不容易淘换来的白玉小猫镇纸跑进听雨楼,他本想拜托朱痕,等江梦枕从王府回来,把这份礼物特别呈上去,可朱痕朝堆着许多贺礼的桌子努了努嘴,根本不应他的话。近来朱痕对他的态度有些奇怪,常常似嗔似愿的、好像齐鹤唳欠了他似的,齐鹤唳压着火从街上买了些小玩意儿讨好他,却被他从窗户丢了出去,闹了个没趣儿。
  花落时,便到了齐鹤唳的生日,他的生日连周姨娘都记不清楚,合府更没有人知道、知道了也没人在意。他花了几吊钱,求厨房的老嬷嬷煮了一碗面,咬破溏心蛋时在心里偷偷许愿,希望这一年里他能长些个儿头、比江梦枕高些才好。
  在春天即将过去时,京里后宅中出了一件大事,在例行举办的赏花宴上,永安伯府嫡长子安致远与武阳伯府幼子武溪春,被人撞见衣衫不整地躺在一起!
  江梦枕用手帕捂住嘴猛咳了一阵,语声嘶哑地说:备车,快去备车!
  公子,我知道您与武公子交好,只是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遇见这样的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现而今巴巴地赶去,恐连您的名声都要带累了!碧烟拦着他劝:何况,您正犯着咳疾,也得为自己的身子想想... ...不是奴婢狠心,您过几日病好了再去,成不成?
  江梦枕绕过她脚步不停地往外走,碧烟无可奈何只能跟着他一路赶往武阳伯府。府内愁云惨淡,但看得出规矩整饬,下人俱垂着头不敢说话,武溪春的贴身侍婢润墨很快眼圈通红地迎出来,引着他们往内去。
  再想不到会出这样的事,夫人当时就晕倒了,润墨压低声音,恨恨道:最可恶的是钓诗那个小蹄子,今日是她陪着去的,本该寸步不离地随侍公子左右,结果她只顾自己玩,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出事后伯爷责问,她怕受罚竟说公子与安少爷早有私情,才故意把她支开!伯爷气得要打死公子,夫人抱着伯爷的腿又哭晕过去,这才罢了...
  江梦枕迈进门槛,武溪春鸵鸟似的趴在床上,他听见动静,侧头露出半张脸,瘪着嘴期期艾艾地说:你已知道了?你、你也觉得,我是自愿与他私会偷情么...
  怎么会!江梦枕在床畔坐下,急急道:我若那样想,就不会来了。
  武溪春闻言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扑在好友怀里,紧紧揪着江梦枕的衣袖,抽泣着说个不停: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病着没来赏花宴,我只能和别人玩,他们、他们说我的诗写得最好,不停地灌我酒,我躲出去略散散,有个小幺儿递来一杯茶,我喝了之后就、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江梦枕挥了挥手,让其余人都出去,他扶着武溪春的肩柔声安慰:事已至此哭也无益,转念想想,幸而是他...不是吗?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