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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瑾晨抬头不解的问道:今日翰林学士有知制诰当值,圣人为何独宣臣入内草诏?
  王舍人,御前问话可是重罪。高延福提醒道。
  女皇抬手示意高延福退下,先前卿出使陇右,遇唐休璟,言说要朕发兵收回安西四镇,然国之重事在祀与戎,战争非儿戏,朕思量了许久,大周朝休养生息多年,怎可将国土一直握于胡人之手。
  圣人的意思是?
  发兵,西征。女皇道。
  可此时正值深秋,若大军西进便至冬日,吐蕃地势险恶,高山严寒,不似中原水土...
  朕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所以才将你召入大内,怎么,王卿入了一趟刑狱,就变糊涂了吗?女皇不悦道。
  ...王瑾晨语塞,旋即叉手道:喏,臣这就拟旨。
  王瑾晨走到桌前跪坐下,提起搁在笔山上的鸡距笔,沾了沾墨水,请圣人言。
  发兵西征你是知道的,至于大总管之人选,女皇侧头盯着正在思索组织骈文言语的王瑾晨,就让文昌右相领兵吧。
  提笔草拟词头的手突然顿住,改立皇储之事被诸位宰相齐力压下,如今朝廷党争不断,突然发兵,又让一介文臣领兵,恐怕意不在吐蕃,王瑾晨清楚的知道。
  你不用盯着朕看,朕知道你在想什么,如同你知道朕在想什么一样,今天下,是谁家天下,朕不会助长任何一方势力,若朕只是一个普通妇人,他们可会忠于一妇人么?
  王瑾晨没有再多言,只是照着皇帝给的意思将诏书拟好,草诏已成,请圣人御览。
  发到三省去,谁敢行封驳事拒签,明日朝议便可不用来了。女皇吩咐道。
  内臣从王瑾晨手中接过草诏,喏。
  天授二年,诏命岑长倩为武威道行军大总管西征吐蕃,遭到宰相反对,未果,西征军尚至中道,岑长倩为亲从告发谋反,召归后下狱,同年罢相,西征之事就此作罢。
  天授二年十月,文昌左相武承嗣诬陷地官尚书、同平章事格辅元与岑长倩通谋,天子遂下诏狱,以御史中丞专审。
  四面不透风的石室内烧着盆火红的炭火,盆中不断传出木炭因燃烧而裂开的声音,几把伸进火炉中的铁烙已经烧得与火一般通红。
  啊!
  血迹顺着枷锁一滴一滴往下流,沾染血渍的青石地上散着几颗血淋淋的尖锐牙齿,被锁于木架上的人已是奄奄一息,半睁着无力的双眼,满布鲜血的白色圆领中衣上是一条条鞭痕,桌案上的刑具乃是它狱中从未有过的。
  狱卒拍了拍那张青筋爆满而涨红的脸,转身叉手道:中丞,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浇醒他!来俊臣将已经变凉的铁烙放回火炉中,慢着,旋即走到桌案前将一罐盐抛进清水之中,泼吧。
  喏。
  伤口的灼烧让木架上昏迷之人再次痛醒,面目狰狞的眼里满布血丝,牙关咬破也未能让这疼痛减去半分。
  来俊臣走上前,望着垂在铁链上的双手,关节处还有血淋淋的夹横,旋即轻轻抬手触碰,因为疼痛,手便骤然缩起,来俊臣转身将火炉内重新烧红的铁烙再次拿起,抵到受刑之人眼前,火红的颜色与离近时的高温都让他为之恐惧。
  只要岑公子在这份供词上签字,便不用再遭受这锥心之苦。
  受刑之人乃岑长倩之子岑灵原,眼前来俊臣所展开的供词上写了十余人之名,字字醒目,司礼卿欧阳通,鸾台侍郎乐思晦,同鸾台凤阁平章事格辅元...与文昌右相岑长倩通谋,意图谋反,岑灵原再次坡口大骂,我父为人忠贞,一生为朝效力,你这个奸佞...
  烧得透红的铁烙与血肉贴合在一起,青烟从身体上冒出,一股腥肉烧焦味顿时从人身上飘出,因为剧痛而使得双手紧攥青筋暴起,岑灵原痛苦的挣扎着身躯,我招,我招!
  饱受折磨下,岑灵原几乎将要精神失常,再也忍受不住痛苦的向酷吏妥协,我招,我都招。
  目的达成,来俊臣微笑着将铁烙扔回,公子果然是聪明人。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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