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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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尊,为何我们要出这皇城。
  你跟为师走便是。
  谢云栖顺势牵起元衡的手,带着他去攀那东都外目所能及的最高的山。他们翻来翻去,翻了好多个时辰都爬不到顶。元衡的手上脸上,更是被树枝划破几道红红的口子。但他也未曾啃声。
  终于在天蒙蒙亮时,他拽着元衡登上了山顶。隐约还能看到半山坳上,正在砍柴的樵夫,以及不远处简陋的茅草屋。
  阿衡,作为合格的君王,可不能只看到都城里的繁华景象。青山绿水,没有灯火的夜,贫苦的茅草屋,骡子车,还有崎岖的山路,都得看到。
  阿衡记住了。
  谢云栖轻刮元衡的鼻梁,孩子鼻尖冻得红红的甚是可爱。
  这孩子一定能成为惠及万民的好皇帝。
  下山的时候,雨雪纷纷。谢云栖记着这孩子受不得冻,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他头上为他挡住风雪。
  阿衡的眼眶有些发红。
  走了好长一段路,阿衡看着不远处的马车,问:师尊,那便是您说的驴车吗。
  不,这是马车。谢云栖眉头微皱。嗯?此处虽离皇城近,可深山里已经是十分偏僻了,怎么可能会有农家买得起马车。
  若非农家,又为何不走管道,偏偏绕远到这山路里来。
  谢云栖知道自己样貌扎眼,特意割下一块长布将自己伪成了半个瞎子,遮住大半张脸。
  不论如何,元衡身子差,不能再这样被风雪吹。他轻功极好,惦着树枝便灵巧地往前越了半里,截下了那辆马车。车内的主人一身简陋的蓑衣,长长的斗笠遮住脸。
  将阿衡塞到马车里,谢云栖倒也不显阔绰,只拿出几枚铜钱递给那马车主人:多谢兄台愿意载我们一程。
  那人没说话,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
  谢云栖解下外裳,用素衣袖给元衡擦着融在他发上的雪水。
  师尊您的外衣已经有些湿了,别为我擦了,再擦的话单衣也要湿了。元衡推开他的手。
  可面前这位素日里盛气凌人,气焰嚣张的国师大人,此刻像个老父亲一样只怕自己孩子受凉冻病了。
  是为师鲁莽了。早知今日大雪,我必不带你出来。
  不,是阿衡身子太弱了。师尊愿意带我出来,我已是万份感恩。师尊教导过的那些事,阿衡一个字也不会忘。不能只看到都城的繁华。无灯暗夜,茅草旧屋,百姓之苦,阿衡都深深记在心里。
  嗯,不必多言。谢云栖余光瞥了眼那戴斗笠的人,他似乎也是在睡梦里,没听到元衡方才颇有几分暴露身份的话,不由得松了口气,你若是困了,可以倚在这儿小憩片刻。
  元衡便躺在了他膝上。闻着师父身上熟悉的竹叶清香,一下就安心睡过去了。
  一躺就躺到了东都内,元衡睡得极沉,谢云栖也不吵醒他,轻手轻脚地将他抱了下来。再点头向马车主人示意感谢。
  可冬日里寒风似刀刮,将谢云栖脸上遮布吹出老高,更使鬓发凌乱,一双幽静如空山的眸子若隐若现。
  穿着虽简朴,可腰间的白缨铃却在寒风里不适时地叮铃响了下。
  车马内那穿着斗笠的人身形一顿。
  谢云栖。听到有人喊,他一转头,才看到一旁酒楼上举杯的那位,不正是宋陵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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