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倾酒。(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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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倾酒:[你走!]
  ****
  习惯是种极其可怕的东西,它在不知不觉中让你形成了固定的模式,直到发生改变,措手不及。
  萧恕离开的第一天晚上,乔卿久尚且没发觉习惯的可怕,翌日清晨她洗过脸,去西面给萧如心点香,把着横栏去望萧恕那扇不会打开的卧室门,才发觉不适应。
  萧恕进冬令营里的第三天,乔卿久从卷堆里抬起头,看向窗边,晶莹剔透的雪花扑在床上,展着身姿,她愣了半分钟,终于反应过来,今年的南平初雪下得竟这样早。
  乔卿久下课后拿着手机拍了几张图片,发给萧恕,知他现在看不到,但就是想和萧恕分享关于自己的一切。
  南平落了雪,邻市津门浓云盖顶,少年人们伏案算题,教室里安静的只能听见笔尖摩擦卷面的沙沙声。
  黑板上写着的是距离cmo(中国奥林匹克数学竞赛)闭幕式还有两天。
  萧恕视力极佳,选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应长乐不喜欢和人说话,所以干脆的坐了他旁边。
  两座气质冷峻的冰山凑在了一起,生生把后排的温度带低了不少。
  入营后他们上交了手机,几乎与世隔绝的上午考试,下午自习刷题,连去食堂吃饭的步子都极快,没有人抱怨这个制度,只有人忽然崩溃大哭。
  萧恕和应长乐算是例外,高二即拿到了冬令营的资格。
  能坐在冬令营里的多数人都高三,几乎无一例外是过去两年多里放弃除开数学之外的其他科目,孤注一掷。
  要么赢下这局走保送,要么拿着加分或降分高考,一切清零。
  竞赛生是局外人羡慕的对象,只靠一科就能在拿到保送的资格,但只有局内人知道有多痛苦。
  高考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但起码有人许多人陪你闯这遭。
  而竞赛是个体的孤注一掷,萧恕演算完最后一题,放笔扭动写到酸痛的手腕。
  无端端地想起曾经和姐姐的对话。
  那时候萧恕还非常小,他踩着板凳翻萧如心的书柜,柜子里有一横格,满满当当都是做完的竞赛题集。
  萧恕指着问,“姐姐你做完的练习册都不扔的吗?”
  彼年萧如心已经保送中科大少年班读大二了,她从电脑前移开视线,落在萧恕指的地方,轻笑了声回,“家里地方多,就留着了。那仅仅是练习册而已,是我的整个青春年少。”
  竞赛对自己来说又算什么呢?最开始是父母想要复刻女儿那条成功的教育之路,萧恕顺着走罢了,他恰好有天赋、又或许是萧如心耳濡目染的多了。
  这些年一路学、一路拿奖,到萧如心离开之前,萧恕都觉得竞赛于他没什么实质性的意义,单纯的为了让家人高兴,学来不费力。
  再然后变成了故人的心愿,那些难眠的日夜,借着灯火一张一张的刷题,从夜色浓重到清尘收露,在和乔卿久熟络前,全是由这些习题陪着他捱过。
  萧恕的思绪被收卷铃终止。
  应长乐揉着手腕敲他的桌子问,“想我家久宝呢?”
  “那是我家的。”萧恕纠正道,摇摇头问她,“你说竞赛对你来说算什么?”
  “……”应长乐沉默了片刻,反问,“你问数学还是物理?”
  萧恕挑眉,差点儿就忘了,面前这位大小姐和他一样,两门都拿到了冬令营资格。
  “这还有区别吗?”萧恕懒散的瘫倒椅背上讲。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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