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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棠就变得很平静,若是有人仔细看,便能发现她如今的神色,跟云王平日里思考事情的时候很像。
  几瞬后,她开口道:“陛下,她说了。她说我父母双亡,没有教养,这话,众人都听见了,臣女不敢说谎——彼时,臣女想,她说的不对,即便我父母双亡,我也是有人教导的,朝华长公主也教我读过诗书礼仪,不是个没教养的人,既然我不是,便也没跟她计较。”
  折棠手突然指向李仙悠,“但她千不该万不该,又在后面说我父亲活该死!”
  李仙悠被她指着吓了一跳,顿时愤怒起来,“你胡说,我说的不是你父亲。”
  折棠:“那你说的是谁?”
  李仙悠张口就来,“我说的分明就是——”
  眼见她就要上钩,李贵妃便想要张口阻止,谁知刚张开嘴巴,就见皇帝的目光看了过来,那一眼说不清是什么意思,但是李贵妃愣了一瞬神,便已经来不及阻止李仙悠了。
  只听她家侄女大声的道:“我说的是胡家那个早死的儿子!”
  一时间,全场静寂。
  折棠就笑道:“你如今亲口承认了,该不会待会又说没说吧?”
  皇后捂着帕子笑了。
  李家这个女儿,脑子好像有病一样,这些年仗着有李贵妃在,处处横行霸道,有人报到她跟前来,她也一律宽慰,并不责罚李三姑娘,就想养着她的性子,将来好有用处。
  但是,没想到她能蠢到这个地步——李家人不教养她吗?
  啧。
  皇后坐在旁边看戏,李家一系,包括贤王一系的人都皱起来眉头。
  胡大人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云王,暂时不敢有所动作。
  折棠知道该自己上了,她肃目道:“陛下——其实李三姑娘说的没错。我爹死了,胡家儿郎也死了,我和胡家阿妹,一个没了父亲,一个没了兄长。”
  “但,这是值得李三姑娘特地拿出来辱骂的缘由吗?成武三十六年,匈奴攻城,我爹虽为小将,但也懂得国破家不在,听运他尸体回来的叔伯说,他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肝脏肺腑被人用刀捅了出来,还是收尸的人,替他塞回去的,那一年,云州战死三万英烈,匈奴未曾攻下城池。”
  她说话不急不缓,声音平静,却又带有一股沧桑之意,用极为平叙的语气,说着令人心痛的话,让在场众人都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一战捷报。
  “成武三十八年,匈奴再次来袭,胡家哥哥连夜出发,跟随云州军北上——他也没有回来,甚至连尸体都没有。胡家婶娘没办法,替他立了衣冠冢,每逢清明拜祭,都请了和尚招魂——就怕他没有尸骨,找不到回家的路。”,折棠继续道。
  她说完,一个小女娘不小心哭了出来。
  胡家夫人早已经泣不成声。
  李夫人深觉不好,就要出声,却见丈夫冲她摇了摇头,眼神朝前面看了一眼。
  李夫人心骇:她明白了丈夫的意思——陛下在听。
  她心里第一次这么慌张起来。
  这时,折棠的声音已经变得激昂起来,“陛下——臣女想,臣的阿爹,胡家阿妹的兄长,都是为国而死,他们死的惨烈,死的英伟,怎么到了李家三姑娘的口中,就成了死的好呢?”
  李大人便立刻上前,喊罪,道:“陛下,臣教女不严,才叫她竟然如此口出狂言,陛下——老臣有罪。”
  皇帝沉着脸,没有说话,李大人心里愈发惊讶,不知道陛下要做什么,他只能伏在地上,不敢动弹。
  折棠便也揣摩圣意,半响,她缓缓道:“李三姑娘,刚刚我说的这些,你可认罪?”
  李仙悠早已经吓傻了,但是她知道这事情不能认,于是脑子一转,直接转移主要矛盾,“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想说……对,我只是想说,盛木勾引我兄长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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