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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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兰松感叹自己昨日荒唐,一面派人回府送信,一面先找了卫政和几件里衣换上,胡乱喝了碗参汤,便往宫中赶,总算没有误了交班。
  居养殿内安静若死,连地上落根针都能听见动静,冯尽忠敛着鼻息装死人,小太监们早已被撵了出去,免得在这里笨手笨脚的,惹恼了恒光帝,他也要跟着受罚。
  卫明晅居坐高堂,拿着朱笔批折子,他勤政的很,每日寅时便起身早朝,往往用过早膳便赶来批折子,有时候也召见重臣,午睡只半个时辰,往往到月上柳梢,东围房的娘娘们等困了,恒光帝才伸个懒腰,扔了手里的折子去溜达一圈,自冯尽忠贴身伺候,卫明晅辍早朝的日子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尚有多半因着下了大雪,百官们出不得们,他实在不知那些折子哪里好看,比得上后宫各院的娘娘们么,当皇帝如此苦不堪言,实在没什么乐趣,正自胡思乱想间,便听到恒光帝扬声道:“去宣贺兰松。”
  冯尽忠一个激灵,笑着回道:“是,不知贺兰大人今日是否当值?”
  “朕适才瞧见他了。”卫明晅顺手扔了份折子,脸上似笑非笑的,让人猜不透心思。
  冯尽忠不敢多问,亲自去把人请了进来。
  “冯延巳说过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后面那句是什么?”
  贺兰松进殿,尚未行礼,便被卫明晅劈头问了一句。
  冯尽忠尚未听明白,贺兰松已跪下道:“干卿甚事?”他吓得哎呦一声,急道:“贺兰大人,怎么对皇上无礼。”
  贺兰松却无惶恐之意,果然卫明晅也笑起来,“正是,干卿甚事,是朕记错了。”他提朱笔在奏章上写下这几个字,又叹道:“文人若要骂人,可真是损的很。”
  贺兰松笑道:“是南唐元宗李璟说的,不干臣事。”[2]
  卫明晅见冯尽忠还未听懂,正自皱眉苦思,便挥手道:“去吧。”
  冯尽忠知道这是被嫌弃了,躬身退出殿外。
  贺兰松道:“臣告退。”他见卫明晅正凝神朱批,叩了个头正要起身,忽听殿上之人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饮酒了?”
  贺兰松便没站起来,他苦着脸跪好道:“皇上,臣是昨日饮的酒。”
  他暗中有争辩之意,只要不是当值饮酒,便定不得罪。
  “哦。”卫明晅应了一声,放下朱笔,饮了口茶,又道:“看来是喝了不少。”
  皇帝死磕着他的错处不放,贺兰松是半点辙也没有,苦着脸道:“臣,这就去找宋大人领罚。”
  卫明晅双眉一轩,哼道:“还委屈上了。”
  “臣不敢。”贺兰松认罪态度极好。
  “穿了谁的衣衫,好冲的味道。”卫明晅又拿起一分折子,也不看他,冷声道:“朕隔着你八丈远,也被你熏坏了。”
  贺兰松怕带了酒气,一大早特令人去找了盒卫府侍女用的熏香和花粉熏了半日,因走的急,也没来得及细闻,此刻抬臂一闻,果然味道很不好,想是芙蓉街上最廉价的香粉,一股子甜腻味,钻的人头晕,他忙向后跪了跪,道:“皇上恕罪,是,是借了卫兄的衣衫。”
  卫明晅乐了,笑骂道:“胡说,是不是他哪个相好的。”
  贺兰松忙道不是,将经过情形简单的说了。
  卫明晅颔首,向里间一指,“去换件朕的衣衫。”
  贺兰松哪敢,连道:“皇上恕罪,臣这就回去换衣裳。”
  卫明晅笑的淡然,“不换也成,外面影壁风口处跪着去,什么时候味道散尽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贺兰松脸色一变,他到底是个是识时务的,赶紧站起来,跑到里间去换衣服了。
  恒光帝一笑,对着他的背影看了半日,重又开始批起折子来。
  里间有张卧榻,卫明晅平日里是不在这睡的,偶尔乏了便小憩一会,床褥收拾的齐整,仍旧熏着沉水香,屏风后衣架上放着贴身的亵衣和中衣,倒好似是专为他备着的。贺兰松觉得脸上更热了,匆匆忙换上收拾齐整了,将卫政和的旧衣包好,掩住了味道,拿到外间去,便要再次告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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