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劫后重逢(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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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一的到来,给芜歌的脸上增添了更多血色。
  以往清晨的诊脉,如今多了一个人。
  往往是欧阳不治切完脉,再心一切。心一落笔写下药方,就被老头子抢去,一惊一乍后,又缠着芜歌切脉。
  欧阳不治是解毒圣手,心一是医德双修。这两人联手,芜歌感觉眼前的白芒像是浓重的雾气,渐渐似乎有了驱散的迹象。
  只是,她把这些通通隐瞒了。
  狼子夜依旧是起早贪黑,穿梭于建康和狼人谷。夜宿在谷里的天数,因为心一的到来,反倒更勤了。
  依旧是缠绵恣意,拥吻同眠的两人,似乎都把树屋的种种不快藏在了心底。
  心一只恨自己为何不是眼盲心盲的,如果视而不见,见而不伤,该有多好?他唯一能做的,只有假装对院落的种种蒙在鼓里,一无所知。
  埋头装鸵鸟的,除了心一,还有庆之。十三岁的少年,起早贪黑地练功,几次差点走火入魔,都是被狼子夜硬拉回来的。
  姐姐与这个贼子的种种,他心如明镜,只佯装不知。父亲说过,“隐忍蛰伏是这世上最煎熬,也是最难能可贵的品性。”
  他与姐姐都在修行,姐姐比他做得好。谁能想象曾经的大宋之歌,命定的皇后娘娘,会心甘情愿地委身于当初虏劫自己的狼匪?他不知姐姐想做什么,只是,这样的蛰伏,让他钦佩。他唯一能为姐姐做的,就是佯装不觉。
  狼人谷的人,除了欧阳不治,几乎都沉浸在自欺欺人的幻境里。
  秋天的脚步远了,又是一年初冬。狼人谷的风声如啸,呼呼地,忽远忽近地盘旋着。
  心一入谷之后,一天一次的诊疗,变成了早午各一次。早间是切脉问药,午间是针灸艾炙。三个月来,心一施针时,欧阳不治都要贴身观摩,一日不落。
  这日,却是不见了踪影。连心一都有些意外,迟迟未下针,是有等老头子的意思。
  只哑婆敲门进了来,嗯嗯呀呀地递上一张纸条。
  “老头子我被狼咬了,告假一日。”
  心一看着纸条,蹙了眉。
  芜歌却是了然,狼崽是她专程放出去的,招呼那老头的手背一口,也是她授意的:“不等老头子了,我倦了,还想午歇一会。”
  心一点头。
  哑婆远远地候在门外,时不时回眸看着屋里的情形。
  芜歌半躺在新置的竹摇椅上,心一在她的眼周、额头和头上,一针一针密密麻麻地施着。两人俱是静默。
  芜歌瞧着像是睡着了。
  许久,在心一抽走最后一针时,芜歌睁开了眼。她伸手握住心一的手。
  心一怔了怔,顷刻,掌心里塞了一块温润的玉石。他低头瞧去,正是当日狼子夜给她置备的盲文石。
  他定睛,那是个“见”字。
  他讶地张了张嘴,却只见躺椅上女子无声地嘘了嘘。
  芜歌其实还看不见,不过是眼前的白芒浓雾散开了许多。她已经能瞧见人影了。虽然连人都分不清楚,但总归是有了好的迹象。
  心一赶忙收敛神色,眼角余光警惕地瞟了眼屋外的哑婆。
  芜歌无声地张了张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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