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乖巧解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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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快黑了。我该走了。大恩,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芜歌郑重地下跪,被义康一把拖住。
  “不用!别这样!”义康道不清心底纷杂的情绪究竟是什么,只眼圈又红了。
  芜歌却是执拗地跪了下去,郑重地叩下。她今生已经一无所有,除了这一拜,她当真没什么可以表达谢意的了。
  义康自是知晓她的心意,心底的酸涩痛楚蔓延上了眉梢……
  步出彭城王府,天已将暗。芜歌站在府门前,竟踌躇起来。
  方才,秋婵一直候在正堂外,又一路追随芜歌出了府,见她犹豫,便出声提醒道:“小姐,天快黑了。我们回宫吧。”
  芜歌回眸,清淡地瞟了她一眼,却是朝着宫门的反方向走去。
  秋婵见势不对,却也不敢兀自阻拦,只好随了上去。
  芜歌最后回到了入宫之前寄住的官驿。心一出行前还来这里打点过,他们的行囊都还留在之前的院子里。
  芜歌推门而入时,秋婵站在身后,有些进退两难。芜歌却回眸了:“随我进来,伺候我沐浴。”这是秋婵从前伺候她时,做得最多的事。
  净室里,大浴桶里灌满了热汤,热气氤氲。
  秋婵娴熟地替小姐宽下素白的夹袄,一层层脱落外衣。芜歌的背脊修长白皙,两枚蝴蝶骨玲珑又精致。秋婵敛眸,搀着她跨入浴桶。
  温热的热气,熏得芜歌微微眯了眸。她坐入浴桶,盈润的水光正正没在那处刚刚愈合的伤口上,衬得那粉红新愈的伤口越发刺目。
  饶是秋婵见惯了刀光剑影,看着那伤口还是觉得凶险。她移眸,舀起一瓢热汤淋在芜歌的胳膊上。
  “你就从来没梦到过夏荷吗?我记得,从前她与你最是要好。”芜歌清清冷冷地问,目光清冷地落在秋婵的脸上。她的八个贴身丫环,以春夏秋冬,梅兰竹菊命名,在金阁寺那一战里,死的只剩了眼前这个细作。
  从前那张温顺乖巧的脸,如今是一副冷沉淡漠的神色,全然是找不到往昔的痕迹了。活生生的七条人命,也不过是让她的眸子微微颤了颤。
  芜歌心底恼恨,语气便不复那般清冷了:“你的良心就不会疼吗?”
  秋婵的手顿了下来,面色终于有些皲裂:“小姐生于富贵,是不会懂朝不保夕之人的无奈的。我虽有愧,却是无奈。”
  芜歌怒看她一眼,闭上了眼睛:“出去!”她不知秋婵是何时离去的,只是,在她耗到汤水泛凉,才起身出到外间时,便看到秋婵早已乖顺地布好了晚膳。
  芜歌没再看她,静默地用了膳,便早早歇息了。秋婵似乎是怕她不喜,守在了屋外。
  芜歌实在是累了,才躺下,便入睡了。这一觉,似乎很漫长。待她莫名地睁眼醒来,已是午夜时分。她看到那个她恨极了的男子,就坐在她的榻前,正静默地看着她。
  外间,点了一盏清冷的油灯。
  那微弱的灯光打在男子月白的常服上,像给他披了一身月晖。
  芜歌看着这张曾经让自己魂牵梦绕的俊颜,心口的伤口似是开裂了一般,痛着,又恨着。
  义隆看她一眼,便起身了:“既然醒了,随朕回宫。”他说完即走。
  芜歌下意识地半弹起身,近乎是急于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拽住了他的衣袖。
  义隆顿住,回眸看着她。他的神情颇有些无奈:“小幺,适可而止。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芜歌心底狂涌着痛楚和愤怒,可脸上却只有凄冷的悲戚:“你的情意就仅此而已吗?我的伤好了,所以就值不起皇上的怜悯了?”
  义隆心底是有气的,这个女子当真是太无法无天了,任性妄为便也罢了,为了跟他赌气,竟然跑去了彭城王府。她找老四做什么?互诉衷肠吗?
  义隆气恼,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刻意的清淡:“你还想要朕如何?就你的亲人是血肉至亲?朕的母族,两百三十七口,无一幸免,他们的命就不是命?”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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