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绝命之日(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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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义隆的情话,只是让芜歌更愤恨罢了。芜歌握紧手中的鞭子,眸子里腾出一抹轻雾来:“我的家人一个都不能死。”
  留下徐庆之,已然是打乱了自己的全盘计划。义隆不可能再让步,故而拒绝得很干脆:“你明知这不可能。”
  “那便没什么好说的了。”芜歌再不看他,错开他,便径直离去。
  “小幺。”义隆转身叫住她的背影,“你若是在打狼子夜的主意,大可不必了。”
  芜歌的身形顿了顿。她没回头,只嘲讽地笑了笑:“皇上若是不捉拿我这个细作,我便走了。”
  “你还是这个性子,不到黄河心不死。”义隆的声音带着宠溺的笑意,“没用的,小幺,除了朕,没人帮得了你。”
  芜歌觉得心口窒闷,有恨意和痛意在滋长。她死命地压抑了下去,领着十七疾步离去。
  当天夜里,承明殿便下了圣旨。
  司空徐献之,图谋不轨,行刺皇上,通番卖国,证据确凿,徐家三子、四子、六子助纣为虐,与父徐献之同罪,徐家男丁不论年纪,正月十八菜市口斩立决,徐家女眷发卖为奴。
  刘义隆是故意的,居然选了正月十八!
  芜歌在官驿,听说这份圣旨,急怒攻心,脱臼的旧患差点又脱了开。
  而翌日拂晓,天牢的消息传来。芜歌只觉得天都塌了半边。
  “罪臣徐献之在天牢畏罪自杀了,听说是悬梁!”
  “听说他磕破了额头,用额头血写了个大大的冤字!”
  “徐三郎、徐六郎真是可惜了,明明可以活,却是自己给倔死的。”
  茶肆、饭馆里充斥着徐家败落的各种传闻。
  芜歌枯坐在房里,错觉又回到一年多前的徐家祠堂。
  那时,悬梁的是母亲。母亲的离世,并非毫无征兆的。当时,她怨过父亲,因为父亲的悲伤里看不出意外。母亲的刚烈好像是老夫老妻之间的默契。
  如今呢?
  丧父之痛,她自是悲伤,可心底其实并不意外。父亲那般刚烈果决的人,断然不会接受在菜市口身首异处。昨日,父女相见,她其实就有强烈的不祥之感。
  可是,这也似乎成了她与父亲心照不宣的默契。
  她救不了父亲。心高气傲如父亲,也万万不会等她去救。
  芜歌闭目,有泪潺潺,渗入唇里,涩涩的苦。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哥哥们去死了,更不能看着家中的女眷落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刘义隆!
  她好恨,真的好恨啊。
  他逼她回来,她也回来了,却为何还是救不了家人。
  她曾经倾心以付的人,为何能残忍至此?
  芜歌枯坐了一天一夜,不吃不喝。直到心一推门进来,“你再不去天牢,何人为徐大人收殓?”
  芜歌木然地抬眸,剪水眸子像两颗皲裂的琉璃:“拜托你,心一。我不想见父亲。我怕——”她张了张唇,许久才道,“我见到父亲,这条路就再走不下去了。”
  芜歌自觉是个心狠的人。她当真没去给父亲收殓。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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