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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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转向沈秦筝,冷漠地看着他,实在不能忍受“沈秦筝竟然怀疑他们杀人”,冷冷刺道:“沈大人好大的官威。为何神色有异,沈大人,若非担心你的安危,阿箫怎会神色有异!”
  “阿行,我来说吧。”沈秦箫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徐行不要再开口。
  沈秦筝只觉得自己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他又想起了那根首当其冲,千疮百孔的房梁。
  他问道:“你二人到此,可是四年前永州瘟疫有关。”
  沈秦箫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是。”
  “那场瘟疫确实是人祸,而非天灾?”
  “……是。”
  他终于还是将此事问出口了:“同秦国公府有没有联系?”
  同时在心中发了疯一般地不停祈祷——“没有关系,他不知情,阿箫他什么也不知道。”
  然而远远站在一旁的徐行已经闭上了眼睛,终于将头低下去。
  “……有。”
  “呵呵呵,”沈秦筝自嘲地笑道,“天姥秦家,对吗?”
  他走下公案,直直地站在沈秦箫面前,将手放在了沈秦箫微微颤抖的双肩上,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阿箫,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你知道二哥有个无所不能的听音阁,这些都能查出来。但二哥就信你说的。只要你说,二哥就信你。”
  “他们不是故意的。”他听出沈秦箫的声音有些不稳,正被主人用尽全部力气克制不让自己哭出声:“二哥,那香灰法子开始真的能救人的,可是过了几年那些治好了的人却都死了。”
  “后来我同阿行在酒店里听人说起,永州瘟疫又开始肆虐,这才连忙给母亲修书一封,自己先赶过来。”
  “你不是出门游历,对吗?”
  沈秦筝眼中尽是失望,满带着忧伤神色看着沈秦箫——直到这一刻,他还是不肯直面自己的内心。
  沈秦箫终于艰难地开口承认道:“同家中吵了一架,负气出走。”
  “为何负气?”
  “因为……因为……”
  “因为四年前那场瘟疫爆发,死者数以万计,本就有秦国公府在其后推波助澜,对吗?”
  沈秦箫没料到沈秦筝竟然已经了解到了这一地步,只觉得全身的伤痕,尽数被血淋淋地揭开,皮开肉绽生生疼。
  他哭着答道:“是。”
  这话一说完,眼泪终于挣脱了眼眶的束缚,落了下来。
  沈秦筝三年前临危受命离京上任,解决完叛军事务之后,开始着手解决永州府的政事。
  那时整个永州城内尸浮千里,城外血流成河。而本应还能拨给百姓们的那仅剩的三成米粮和银钱,却根本无影无踪,连个影子也没瞧见。沈秦筝当时就将此事通报给了朝廷,然而朝廷却始终没有下诏答复。
  整个永州城,就像是被朝廷放弃了。
  城中还有百姓,都还活着。那都是一条条人命,都等着朝廷的救命粮下来过活,都等不得。
  沈秦筝现在还能想起那时被形势逼得走投无路,**乏术的感觉,他此生再也不想体会一次,眼睁睁看着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命倒下,却无能为力。
  要不是傅义天仗义疏财,带领着所有商铺广发救济粮,永州城早已经是一座死城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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