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周(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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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自己儿子拿着一杆笔杆子以后入仕上朝堂。
  朝廷比边关还不如呢!大梁朝廷的官员素质,就跟他们李家人的德行一样,一年不如一年。聪明有才学的名士,早跑到终南山上当隐士待价而沽去了,谁还来这儿受皇帝的鸟气。想来想去,竟不知道以后儿子干啥才是最好的。这大概,也是每个父母都殚精竭虑过的拳拳之心吧。
  沈寒潭在这边犹豫不决,生怕儿子选错日后的道路。沈秦箫作为一个懵懂无知的幼儿,心就比较大了——
  他就在他爹身上爬来爬去,紧紧地抓着他爹就是不肯下地,把沈弘急得恨不得把孙子从他老子身上撕下来。
  沈秦筝看着豆大这么一点的沈秦箫,觉得也很新奇。他自跑到这儿以后,时不时会想想自己在那边的情况。他会顺流而下,最后不知被下游的什么人捡到尸体,然后上新闻吗?他那些逃亡海外的亲戚肯定不会因为这个回国来认领他,那么他的房租还没交,房东会好心帮他收敛尸骨吗?奥托又会成为流浪猫,谁又会领养它呢?还有,跟他在一起的沈章,也死了吗?沈秦箫呢,他变成眼前这个小孩子了吗?
  这些事他只要一想,就觉得头大。这实在超出了他的承受范围和接受能力,所以他能不想就不去想。
  就在沈秦筝想得出神的这一会儿功夫,沈秦箫终于被心急如焚的长辈们骗下了地,开始亲身参与这一场特地为他准备的活动了。谁知,没走两步,他又往沈寒潭的方向走过去。
  沈寒潭:“乖儿子,快,去那边随便拿个什么东西,拿了爹再抱你。”
  沈秦箫充耳未闻。
  他只是踉踉跄跄地走近沈寒潭,扒着他的裤腿,用尽吃奶的力气往下拽。然后,扯下了沈寒潭腰间挂着的黑色穗子。上面,是一枚鸡血石珏。
  然后沈秦筝看见沈寒潭的表情僵住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变得很没有情感,好像里面储藏着万千寒冰。
  沈寒潭很清楚那代表着什么,那是“江湖诏令”。
  当晚,沈家众人在沈弘的书房里坐了一整晚。通明堂里的烛火烧了一整夜,让沈秦筝都开始在意起来。
  那件东西到底代表着什么呢?他不清楚,不过,那晚书房的动静实在是太大,阖府上下都或多或少地明白了一些。从来和颜悦色的三公子竟然当面顶撞了老国公,老国公怒极攻心,差点昏了过去。
  第二天,外面就开始流传起了“沈家三公子被老国公赶出沈府”的流言蜚语。
  沈府内,三房那边的人进进出出收拾着家当。沈秦筝看着,既觉得情理之外,又觉得情理之中。
  他一边跟着沈寒溪在书房里每日读书,一边细细第梳理这些天以来发生的事情脉络。沈秦箫告诉过他,沈寒潭的确是在沈秦箫出生的第二年,跑去陈州创立了太白山庄,自此于京城沈家断了联系。
  可诱因到底是什么呢?沈秦筝想了一整晚,觉得此事只能归在那块让沈寒潭当时色变的“石珏”上。
  可那又代表着什么呢?什么东西,会让沈寒潭这个一直在江湖上漂泊的人,这么忌惮呢?
  而且,他觉得自己现在好像忽略了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照沈秦箫所说,这样下去等待着京城沈家的,就是燕王的谋反和连坐的满门。
  如果这些事情是无法改变的,他到时候也会被问斩吗?他觉得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下去了。要么就在沈家覆没前提前阻止此事;要么……
  提前脱离沈家。
  正在这时,门外的老仆来报:“将军,三公子来了。”
  沈寒溪应了一声,请他进来。
  又一个疑问浮上沈秦筝的心头:“这个时候,他过来干什么呢?”待人走进房门,沈秦筝才注意到,来人中还有秦飞霜。
  二人一坐下,沈寒溪就开口了:“来干嘛来了。”
  沈寒潭直截了当:“我把你儿子带走。”
  沈秦筝以为自己没睡醒:“谁?”
  沈寒潭一脸没好气:“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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