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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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官人人自危无心理政,许多本属萧见深这边的官员一是将形势看得透彻,二是不满萧见深之举措,纷纷以原先接触到的隐秘作为敲门砖转投梁党。
  百姓交头接耳怨声载道。他们只知情势一下变得混乱,菜价肉价一日日攀升,街头巷尾都是虎骑绝尘而去的尘烟。一旦统治者不能给普通百姓一个安静安宁的环境,他就必将限于永无休止的口诛笔伐之中。
  没有人会去研究幕后的真相。
  利益将得者也不会。
  一辆情油小车停在街角,等疯狂挥着马鞭的虎骑疾驰而过之后,才由车夫慢慢赶到路中间继续向前。
  这辆车所停的位置正是一栋酒楼之下,左右两侧的小摊贩,酒楼上挥斥方遒的书生,一声声在说:
  “三年前的事情又要出来了。”
  “不错,三年前帝师因为一匹布死了;现在那些朝中老大人们又要因为他们有的地究竟是十亩还是十五亩而死吗?”
  “吓!十亩和十五亩?家中略有点余财的地主都不止这个数吧?”
  “这太子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怎不知道多打掉几个地主,揪着朝廷命官家中的十亩和十五亩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能每天让他桌子上每天多出一盘菜来?”
  “看我看这闹剧持续不了多久了,皇上这时也出来了,听说太子重病在床,估摸着是为送太子最后一程在卷进了这许多人,等人走了大家也能重新消停下去——”
  普普通通的青油马车中发出了一声闷响,这声闷响似乎被什么阻隔住了,就小小地一声,根本没有在闹哄哄的街道上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而后马车驶出这条街道,方才又声音从这辆车中传出来:
  “何其可恶——”
  马车之内,傅听欢与萧见深相对而坐。刚才傅听欢一拳本是击向车壁,萧见深却眼疾手快的握于手中,到现在了还没有放开。
  “有何可恶?”萧见深道。
  傅听欢闪烁暗火的目光便一下投到萧见深身上:“你所为在何?”
  “重分田亩。”萧见深道。
  “就为了外面那些人?”傅听欢诘问。
  “你看见了多少人?”萧见深反问,紧接着他不等傅听欢回答,又道,“一个京师的人吗?但天下之大,京师与其一比,也不过沧海一粟罢了。”
  “你是说我见了京师中人的态度便觉得见了天下人的态度?”傅听欢冷笑,然后尖锐反驳,“除了京师中人之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会有何结果,不知你做了什么也不知别人做了什么,何其愚昧,何其愚蠢!”
  他停顿,看着萧见深,说出了和三年前死在萧见深面前的帝师一样的话,甚至更为冷酷:“——他们只能被控制,只配被控制。”
  萧见深没有与傅听欢辩驳。他像是安抚一只露出利爪的小老虎那样拍了拍对方的手,不行,就又抖了抖对方的手。
  傅听欢手掌中的力道松懈下来。
  萧见深便对方僵硬的五指一根一根弄软:“孤事物已足够繁多,莫非来年连这些都要开始一一过问?”
  傅听欢:“……”
  “你毫不在意。”他终于冷静下来,仔细地看着萧见深,像是第一次看见对方,“你需要国泰民安,所以你这么做;你不需要百姓为你歌功颂德,所以你从不在意他们如何说你……你期望的国泰民安,只是你的需要,而不是其他。”
  “萧见深,你怎么能如此……无情?”
  萧见深扬起了眉。他看了傅听欢片刻,回答:“你们总会发生这样误会。孤为百姓做事,就觉得孤怜悯他们,慈悲他们,爱他们。但实际上,国泰民安不需要爱,不需要慈悲,不需要怜悯。只需要能使国安,使民泰的能力与手腕。”
  同一时间,梁泉流正在陋室与户部尚书王虚己相对而坐。
  这两人乃是同年同届,本该是天然的联盟,实际上在这这两人的政治生涯之中,他们确实联盟过不止一次,甚至还曾是意气相投的知交好友。然而人之一生能够发生很多的事情,太多年对第一的渴望,渐渐形成的理念的不同,还是让这两人中道分歧,且越走越远。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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