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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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脸色不好,这几年过的怎么样?”
  司马徽没有拒绝,只一味看着他,像看到了无法理解的东西。
  天知道他在长安城看到狼厉身边的林定尧后有多震惊。
  当年风头无两的探花郎,从一介布衣登上庙堂,松风月质翩翩公子,他有妻有子有显赫的卢家作为倚仗,他放着平步青云的前程不要,假死隐匿入匈奴当细作!
  现在残废了,毁容了,儿子长成恶毒的性格,卢家一直想要卢兰再嫁,林定尧即便脱身回了大齐,他又以什么身份回去?
  他图什么?
  可又一想,他为什么紧追着林定尧不放?
  因为他幼年无父无母,吃百家饭,借月光耕读,生病了卖田,田没了码头扛货、下水捞鱼、挑粪、甚至绣花赚钱,活的像一根不屈的杂草。
  好不容易搭上个老师,人家还是图他样貌,骗入宫廷,凭着风骨和运气苟活出宫,想从司马家拿了包裹科举,又被司马家下人欺辱,搜刮了所有钱财,无奈流浪街头。
  饿极了去灵觉寺讨口饭吃,被寺里的和尚怜悯,施舍一处住所。
  白天挑水挑粪,化口斋吃,晚上照旧淋着月光读书。
  卢家小姐看上他,他便要给人家当赘婿,被人骂吃软饭。
  明明是依靠才华入太学当代课夫子,仍要被骂断根绝户走后门。
  考上探花了,又因为苏长河之故,被同僚孤立外派当了七品县令。
  县令没当两年辖下生出疫病,入大牢、故土旧人死绝。
  这样烂透了的人生,是个人都要疯了。
  偏偏林定尧千磨万击还坚劲,他不因苦难痛苦,不因偏见执迷,不因背叛仇恨。
  直至如今,他残了废了,司马徽仍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任何痛苦和潦倒。
  八年前梅林初见,林定尧洒脱而平和,八年后的今天,只多出了几分沉淀的阅历。
  他为什么能活的这么干净?
  不怨不恨,坦诚坚韧。
  到底什么样的事才会将他击垮?
  司马徽不知道他想在林定尧身上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但他知道,自己求而不得疑问,只有林定尧能为他解答。
  他追逐的不是林定尧,是他对人生意义的求索。
  为了这份求索,他付出了太多太多。
  当年灵觉寺癫道士预言的一生坎坷,果真应验了。
  “老师活着是为了什么?”
  林定尧无法理解神经病,就像神经病无法理解林定尧。
  他平静的收回手,不等他出口成章,司马徽又有新的问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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