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春潮 第69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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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烨。”最终,他转向一旁沉默的年轻臣子,“听闻你于治理洪涝一事上颇有建树。当年宿州水患,你随父前往赈灾,修筑的堤坝至今稳固,可谓造福一方。如今惠州连日暴雨,山体松动,河水暴涨,朕特封你为安抚使,即日启程前往赈灾,务必不可有失。”
  周烨闻言一怔,急忙起身跪拜:“臣领旨。”
  惠州灾情究竟如何,众人心知肚明。这分明是圣意要将他调离京城。此去少则数月,多则半载,若治灾有成或可加官进爵,倘若失利,只怕要累及满门。妻子沈书媛临盆在即,此时远行实非所愿。然皇命难违,终究不得不从。
  待交代完正事,陆瑜看向面色沉郁的陆呈辞:“众爱卿且先退下,王爷留下。”
  众臣依序退出大殿,唯余陆呈辞独坐殿中。他虽不解陆瑜单独留他的用意,却已猜到必与沈识因有关。
  果然,片刻寂静后,听得陆瑜道:“过几日便是皇祖母的祭礼。你我作为孙辈,理当前往祭拜。往年你不在京中,每逢祭祀,朕都会替你献上一束花,告诉皇祖母你终会回来看她。”
  “皇祖母在世时,最疼爱的便是你我二人。记得那时朕旧疾发作,你曾背着朕急匆匆去寻太医……这些,朕始终记得。”陆瑜话音微顿,“自你回京以来,还未曾去祭拜过她。如今既已成家,按规矩该带着家眷同去。待到那日,便带着你的夫人一道前往,也好让皇祖母看看,你费尽周折娶得的妻子。”
  费尽周折。
  这话绵里藏针,陆呈辞听得分明。兜兜转转,终究绕不开他与沈识因。他沉默以对,不愿接话。
  陆瑜见他不语,抬眸望去,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墨瞳。
  殿内静得可怕,二人四目相接,眼底暗涌的波涛几乎要将这方天地淹没。
  良久,陆呈辞沉声道:“陛下还是莫要总惦记臣的妻子。”
  陆瑜冷笑一声:“年少时太师便将她许配于朕,是你横插一脚。既要夺妻,又要夺位,你未免太贪心了吧。”
  “许配于你?那也要她心甘情愿才是。囚禁三月不得其心,陛下难道还不明白?”
  “是,朕掏心掏肺也换不来她真心。你呢?不过是先得了她的人,再强求她的心。趁她落魄时施以援手,也算光明磊落?”
  “这便是你我之间的差别。所以我才能明媒正娶,与他举案齐眉,长相厮守。”
  陆呈辞说着抬起戴着兔毛手套的手,缓缓起身:“那只兔子,我烤着吃了。这皮毛倒是暖和,做成手套正合适。”
  陆瑜苦笑:“特意买双兔毛手套来膈应朕?有本事当真杀了它?为何不下手?是怕伤了她的心?”
  “陆瑜,我劝你适可而止。”
  “动什么怒?朕当初未曾与你兵戎相见,反而赐你亲王之位,不过是怕她听闻你的死讯伤心罢了。”
  “陛下当真是‘宽宏大量’,恰如这京中盛传的温润君子模样。臣劝陛下少操心他人闺帷之事,多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
  陆呈辞往殿外走。
  陆瑜在身后叫他:“不留下饮一杯?”
  陆呈辞头也不回:“臣还要回府陪伴妻子,望早日生个孩子。陛下不妨多饮几帖汤药,愿早日康健。”
  “狂妄至极。”
  “彼此彼此。”
  陆呈辞出了皇宫,在心里骂了陆瑜一路,直到看到沈识因心情才好一些。
  此刻,他将人抱到浴房,轻轻放在铺着软巾的檀木凳上,指尖探向她的衣带。沈识因羞怯地抓住他的手,道:“等我看看月信可净了。”
  陆呈辞点着
  头,直勾勾地看着。沈识因推了推他的肩:“你转过身去。”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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