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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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时稚没有回答。
  那时候他深陷自我怀疑中——怀疑爱,爱与婚姻;怀疑性和爱是否能够分开,怀疑他和徐以宁谁对谁错。
  时稚小时候羡慕爸妈温馨和睦的相处;后来觉得舅舅舅妈利益互绑的相敬如宾也不错;再后来的徐爷爷和徐奶奶,徐以宁爸妈,甚至他跟徐以宁。
  见得多了,反倒没有一开始确信。
  但是现在他想通了。
  于是他说:“我对你有过爱,我很认真的喜欢过你。徐以宁,我曾经真的想和你过完一生。”
  徐以宁脸色顿时变得惨白,他嗫嚅着,千言万语被堵在灌了铅的嗓子里,最后只能呢喃出“时稚”二字。
  时稚在徐以宁的愣怔里缓声说:“我对很多事情反应迟钝,不敏感。可我见过我爸妈恩爱的样子,我知道什么是爱。可是徐以宁,正因为我见过真正的爱情,知道真正的爱,所以也很清楚什么是不爱。你一直问我是否爱你,那你呢?”
  “自从你跟家里出柜后,你对我,就不再是爱,只是反抗你妈妈的锚点,只是用来证明你没错的执念。”
  许多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没有答案的时候只想要答案,有了答案后又开始追问过程。
  好像只有问清楚了,错位的人生才能圆满。
  “你现在……”
  “不爱。”时稚打断他,接的很快,他看着徐以宁认真道:“从我提分手的那一刻起,我就不爱你了。”
  “因为……傅聿初么?”徐以宁从未觉得说话会如此艰难,他紧咬牙关,逼着自己开口:“因为傅聿初……所以你对我一点感情都不剩了,对么?”
  徐以宁想问,如果没有傅聿初呢,如果傅聿初没有出现过呢,他们是不是就还有……
  “不是。”
  轻飘飘两个字击碎最后幻想,徐以宁怔怔地望着时稚。
  时稚轻声说:“跟别人无关,早在你跟别人上床的那刻开始,结局就已经注定。”
  “我……”
  “我现在依旧不确定性和爱是否能够分开,但爱的排他性让我明白——我无法也不能接受……爱着一个人的时候,跟另外的人上床。”时稚轻声说:“我这样约束自己,也以同样的标准要求对方。”
  时稚说完后,徐以宁就没有再说话,包间陷入长久的沉默。
  徐以宁曾经以为时稚没有爱过自己,为此他不断追问不断求证。现在他终于有了答案,但同时他也知道,他已经永远失去了时稚。
  过了很久,徐以宁开口,说出的话听不出是讽刺还是褒奖。
  “时稚,你总是这样,要么全部,要么全不。”
  时稚简直震惊了,爱情不就是这样么,难道还能分出去一半给别人?
  可想到徐以宁的固执,时稚到底没有解释什么,只说:“或许吧。”又说:“我们观念不同,走到今天是必然。”
  徐以宁想,真的是必然吗?他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呢。
  他想起初见时稚,他拎着一只行李箱,站在安大迎新处,清亮的眼神装满忐忑,小心翼翼地问宿舍怎么走。
  想起写生那次他为救时稚腹部被树枝划伤,去往医院的路上时稚红着眼求他别睡过去说他什么都答应。
  想起安大落满雪的夜晚,时稚趴在他身后说“宁哥,如果你能背我走完这个雪夜,我就原谅你一件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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