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自然喜欢妹妹(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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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略一抬手,锦衣卫会意,将烧红的烙铁从炭火中抽出,暗红色的尖端发出“滋滋”的声响,正一步步走向男子。
  文俶双手紧攥,下意识喊出:“且慢!”
  “大人,对付此等食古不化的儒士,何须用刑,只需……”
  文俶快步上前,在侯羡身侧低语数句。
  侯羡静听着,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就在烙铁即将触体之际,侯羡忽而幽幽开口。“本座忽然想起一事,忘了告知先生。昨日,圣上已下诏,重修《太祖实录》”
  男子的身体猛地一颤。
  “建文年间那些悖逆祖制的乱命,那些蛊惑君心的奸佞……都会在史笔之下,一一载录。后世之人,只会记得林孝孺是十恶不赦的逆臣,而你们,”他目光扫过男子惨白的脸庞,“是随他一同殉葬的愚夫,是祸乱朝纲的千古罪人。”
  这番话,比任何酷刑都更狠厉地击中了男子。他可以承受肉体的折辱,甚至不惧一死以全名节,但“青史留污”,却是所有文臣最深的恐惧。
  “不……你们不能……”男子的坚挺终于破裂,“你们不能颠倒黑白!篡改历史!”
  “历史,由胜者书写。”侯羡的语气依旧平淡,“圣上承继太祖洪业,拨乱反正,乃是天命所归。尔等辅佐伪帝,才是真正的逆天而行。如今,给你机会迷途知返,是你最后的造化。”
  他身体微微前倾,盯着男子的眼睛:“说,还有谁?”
  男子颓然垂下头,痛苦不是来自身体的创伤,而是信念的崩塌。他喃喃报出了几个名字,声音微不可闻。
  侯羡满意地靠回椅背,摆了摆手,锦衣卫撤下了烙铁。
  他侧过头,目光落在文俶竭力维持镇定的脸上,仿佛在欣赏一件初显锋芒的利器:“倒是还有些用处。”
  而后,不知是自语,还是说与她听:“文人的风骨,有时候,抵不过史书上的一行字。”
  文俶只觉一股寒意自心底漫起,她不知自己今日之举,是救人,还是以更残忍的方式摧毁了一个人。但这些都已不再重要,眼下,取得侯羡的信任,才是她唯一要走的路。
  诏狱之行后,侯羡再未带文俶出府,只让她在府中做些抄写整理的文书工作。他依旧终日行踪匆忙,文俶倒也乐得清闲。
  这段时日,李文博常来侯府,被特允与文俶一同商议通漕之策。
  这日,文俶搁下笔,托腮望向正在伏案书写的李文博:“文博哥哥,可以问你一个问题么?”
  “有何想问的?”他未曾抬头,笔尖依旧不辍。
  “你因何故会帮侯羡做事?”
  “同你一样。”他答得云淡风轻。
  “哎呀,我问正经的。”她轻轻推了推他的胳膊。
  李文博笔尖一顿,墨迹在纸上微微晕开。他搁下笔,抬眼看她:
  “告诉你亦无妨。我本乐籍,是侯少监予我机会,改了户籍,让我得以科举入仕,重活一遭。”
  “如此,李大娘岂不是……?”
  “阿娘非我生母。她曾是一名技艺精湛的妆娘,与我生母情同姐妹。”
  “我生母是牡丹楼的一名妓子,当年她病重,为免我受苦,便与阿娘合谋,偷偷将我送出了牡丹楼。”
  “后来呢?你的母亲现在身在何处?”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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