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嘴上说不熟 第10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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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齐玄底金纹的龙旗居中,九章纹在朝阳下熠熠生辉,一侧是南疆王旗,腥红如血的旗面上,狰狞的异兽纹似要破图而出,另一侧是鸾神青旗,银线绣的鸾鸟展翅欲飞!三面大纛之下是各色牙旗认旗,在晨光中迎风招展,锦绣如波。
  梅爻在福铃的清音中踏出府门,站在被晨曦染了一层蜜色的阶上,望进一身玄甲的的严彧眼里。那眼神沉静如深潭,只触及到她时,才泛起了微澜。
  风过旗海,鸾神大纛的银丝绣羽擦过他的眉眼,却见他忽地翻身下马,大步朝她行来。
  她怔怔望着他,玄甲束出挺拔身姿,宽肩窄腰,长腿精健,行动间衣摆翻飞,风流利落。晨光为他镀了一层金,让她心颤。
  他在阶下站定,那一眼如深潭倾覆,暗涌的情愫几乎要将人吞没。他喉结微动,片刻才哑声道:“恭请郡主启程!”
  梅爻缓步下阶,绣履踏过石阶,福铃轻响,一步,两步......每一声都似颤在他心尖上。
  他该转身,可足下却似生了根,垂在身侧的手无意识蜷起,待回过神来,臂弯已揽住那抹纤腰,将人稳稳托起。
  “彧……哥哥……”她一声惊呼压在喉间,因顾忌场合,最后俩字轻得只有眼前人能听到。
  梅煦勃然变色,未料此等场合下,这竖子也如此孟浪!方要上前,却被身后凤舞按住了胳膊:“狼主冷静……”
  严彧抱得极稳,玄甲冷硬,却掩不住胸腔下剧烈的心跳。他下颌紧绷,目视前方,字字清晰:“本将送郡主登车。”
  分明是恭辞,偏生每个字都浸着霸道的占有欲。
  梅爻仰首,瞧见他颈侧青筋隐现,那副隐忍克制的模样,让她心跳砰砰。
  他步履沉稳,大步走向马车,却在她发梢拂过他下颌时,微不可察地顿了顿。风卷起绣衣上丝绦,缠上他的护腕,又倏然滑落。
  他搂在她腰上的手,又紧了些。
  如安置稀世珍宝一般,他将人轻轻放上马车,车帘垂落的刹那,松开的手指在身侧蜷了蜷,又握成了拳,之后大步回到队首,翻身上马。
  “启程!”
  号令响彻四周,南境鸾旗在风中猎猎招展,车辕碾过青石板,仪队离着京中梅府渐行渐远。
  白砚声从梅爻后面一辆马车里探出半个脑袋,眼珠一转,正瞧见梅煦黑着脸训那三十名护卫,无非要是护好小姐,莫要外人近身,损了南境威仪之类。
  他嘿嘿笑着缩回脑袋,蘸了蘸墨,往那《莽将军与他的小祖宗》新章里续了道批注:正所谓“玄甲抱得美人归,莽夫徒有眸光寒”……
  凤舞轻夹马腹,行至梅煦身侧,笑吟吟道:“狼主,你教训这些榆木脑袋可是白费功夫,他们跟着小姐来京,最会看风向,那家伙在他们眼里,可算不得威胁……”
  梅煦冷哼一声:“且离了京城再说!”
  凤舞神色一肃:“何意?城外有你的人?不是都回南境了么?”
  梅煦摩挲着刀柄,眼底精光闪现:“百人随我进城,余者化整为零——沿路贩夫走卒,随时可以集结!便是被老皇帝勒令出京的百人,何时走回南境,还不是我说了算!”
  凤舞盯着他看了半晌,默默竖起了拇指。
  两人在队伍中窃窃私语,压在队尾的陆离已注视他们良久。凤舞不经意回眸,便撞进那双阴鸷中透着痞气的眸子。
  察觉凤舞异样,梅煦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见队尾的将军嘴角一挑,倏地一笑。
  凤舞低声道:“什么仪卫,这他娘是西北军!那家伙是春蒐时在围场杀人的混不吝!”
  “大齐的西北军啊……”梅煦忽然兴奋起来。
  凤舞幽幽提醒:“也是吃饭不忘夹菜的主儿。”
  马车行的稳,窗纱透进一缕日光,在梅爻指尖那枚骨哨上流转。那哨子已被盘磨如黄玉,其上裂痕不细看已很难发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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