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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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同时开口,裴听寒一时恍惚,也已分不清她答的究竟是哪一句,可掌下她悚然的战栗这般真实。
  泪意漫满眼眶,他清楚晓得这份疾言厉色再伪装不下去。
  呼吸交缠,咫尺之间,可裴听寒没法子再靠近,他一下松了气力,那女郎立即似一滩水般贴着墙壁滑落到了地上。
  脱困了!李辞盈撑手支住身体,如失水的鱼儿般大口大口地呼吸。
  还好、还好,方才裴听寒那副模样,让她只以为自个今日就要被捉到大理寺受审合奸罪了。
  “无论如何,我的事都——”裴听寒盯着她面上劫后余生的庆幸,滚烫过的血液终于一点点冷下去,“无需你的好心。”
  李辞盈是一句听不进去,闻声胡乱地点头,只恨没生了四只腿,连滚带爬是扶墙到外边去了。
  第146章 “磅礴地。”
  西风满城,寒雨如丝,萧应问回到澄霁阁之时已近子时——处理一个宋望山倒算不得多难,在三司审查面前不露马脚才教人费些心力。
  好是一切尘埃落定,接下来两日休沐,他可再不想往外边折腾了。
  澄霁阁仍点着灯,走到院中瞭望,橙黄黄的光影映在雾夜窗前,寂静的,也是温情的熨烫。
  踏上长廊时放轻了些脚步,萧应问免了外头守夜婢女的例安,一面抬手解了薄披,问了句,“夫人睡下了?”
  和风垂目答道,“是,夫人于云砚堂读书至戌时一刻,再用过金桂七返糕便睡下了,那糕子夫人用着觉好,特意留下半笼盖在庖厨温着,说是世子公事劳累了,吩咐奴等待您回来时候奉上。”
  “嗯。”萧应问微微颔首,“拿进来罢。”
  “是。”和风躬身推了门,里边擎灯烛火顺风晃得人微微眯眼,萧应问一顿,又补了一句,“往后夫人睡下,里头就不必留灯了。”
  在府上几日,众婢女也算摸得清主子的脾性,世子虽瞧着吓人,对待夫人时候耐心十足,且他是不习惯有人近身的,这么一来,劳累活有陈朝、方迁两个小厮包办,她们只管与从前一般伺候夫人,必要时候在外头待命就好,甚是轻松。
  和风又答“是”,隔会子下边人领来了点心,她听得里面没动静,便放心将食喝送到外间的八角桌上,轻步退出了屋子。
  洗漱完又过一刻,萧应问捞了衣衫回里间。
  地龙点得旺了,李昭昭睡得发热,此刻两只光洁的手都压在黄绢面衿外边,靠近些,均匀温热的呼吸拂到面上,羽毛一样轻。
  那女郎酣眠中似梦着什么好事了,唇角略勾着在笑。
  萧应问也笑,小心上了榻,撑着脑袋卧在她身旁,瞧不够似的。
  “……”或是这目光太过于直白,李辞盈一下惊醒,魂悸般睁了睁眼,好一会才回神晓得自己身在何处。
  她慢慢将手收回薄被中,不满问道,“……半夜不睡觉,您盯着人家做什么?”
  阴森森、黏糊糊的,她还当屋子里边进蛇了。
  萧应问倒好笑,垂目抚了抚她枕在玉席上的长发,感叹道,“四海游历之间,某见过许多乔装伪饰,然他们无论扮作乞丐、走贩或是奴仆,总有一样易现破绽。”
  大半夜的说的什么东西,李辞盈还困着呢,“嗯”了声,阖眼问道,“哪一样?”
  “头发。”
  头发!李辞盈一下又睁开眼,茫然望着那只在自个发上边反复摩挲的手,什么意思,莫非自个还做了什么坏事记不得,这会子有劳萧世子深夜问起审来了。
  萧应问继续道,“穷匮之家赤贫如洗,吃饱一顿饭尚且不容易,其发多枯黄、干缕……”
  可李昭昭大抵自小存了要嫁入高门的豪情壮志,不止于要涂面药呵护肌理,发上三千青丝如瀑,夜里看来,绸缎般光泽柔滑。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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