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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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洋娃娃教会她的第一课,——就是拥有的时候要想失去,相聚的时候要想别离,才懂爱惜两个字。
  而第二课,是今天。
  沈棣棠摸着洋娃娃微微上扬的嘴角,蓦然意识到,愉琛对她来说,和这个洋娃娃是一样的。
  所以她连愉琛的卡通画都难以落笔,半年过去什么都画不出,也不敢问他报了哪所大学。
  不想废稿,不想听到不愿接受的答案,不想——告别。
  她的心跳在偷偷预设与他有关的失去与别离,她的大脑却迟钝地想不出原因。
  沈棣棠耳边听到自己越来越大的呼吸声和扑通扑通的心跳,她迟钝的大脑引咎辞职,短暂地交出控制权,任由心跳频率指引方向。
  她从衣柜里抓出衣服胡乱套上,抓起手机,开门冲出去。
  酒店智能锁的滴滴声、心跳声、呼吸声、与脚步声混杂在一起,渐渐地只留下一种声音:
  啊,我好像,喜欢他。
  /
  愉琛给沈棣棠发消息时,刚从医院回来,身上那股医院味怎么都洗不掉,吸进身体里,明明在仲夏夜,却觉得浑身冰冷。
  每年临近白芦忌日的时候,家里总会鸡犬不宁,大概是今年流年不利,这个不得安宁的日子来得格外早。
  起因是愉琅难得回来一次,却发现家里白芦的遗像没有好好摆在客厅,而是被收起来了。愉琅那个说一不二的暴炭脾气和白芦一脉相承,当场砸了愉杰临和安玉兰的结婚纪念照,摔门而去。
  愉杰临吃的药正在减量,收遗像也是因为这个。刺激之下,他的情况迅速恶化。当天深夜,他念叨着心脏里面痛,用刮胡刀在胸口割出深深的口子。
  愉琛夺刀的时候没收住力,把自己颈部割了长长一道血痕。安玉兰在这种时候反倒很镇定,把刀丢到一边,搀着一个,拉着一个,将血淋淋的两个男人一起送到医院。
  愉杰临在精神科住了一个多月,愉琛日夜陪伴,他最近才有些好转。
  愉琛站在镜子前,摸摸颈侧蜿蜒的疤痕,倦怠地闭了闭眼睛,揉*揉眉心。
  他久违地生出些烟瘾,拉开抽屉摸向那盒紫色的香烟,香烟滑倒跟里面的位置,手伸进去,倒是先摸到凉凉的餐垫。
  他抽出一张,刚好是安德玛特的雪景,与原版不同的是,厚厚的积雪上趴着几只白色与茶色相间的小狐狸,每只都有厚厚的背毛和圆滚滚的脸蛋,憨态可掬。
  那天晚餐是咖喱,黄色无论如何也擦不干净。沈棣棠随手添了几笔,画上了这些狐狸。
  愉琛沉重的嘴角总算浮上一抹笑,他把餐垫轻轻放回去,关上抽屉。
  门口的衣架上挂了外套与工装裤,茶色外套晕染了好几种斑斓的色彩,扎染出油画风,胸前的口袋上有一朵小小的刺绣花朵,和他平时那种黑白灰的穿衣风格截然相反。
  但要是站在她旁边,会很顺眼。
  愉琛把手伸进外套口袋里摸了摸,确认东西在里面。那点疲倦忽然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磨人又愉悦的奇异感受,说不清是紧张还是兴奋,还有点上瘾。
  那句你什么时候画我,是他焦灼之下的产物,刚发出去没多久就后悔了,不知道她会不会吓着。
  很快就要到十二点了,他要掐着时间给小孔雀补一句生日快乐。
  他刚摸到手机,沈棣棠就打来了。
  愉琛调笑道:“怎么,画......”
  “我!”她大约是在狂奔,风声卷着呼吸与脚步声灌进听筒,她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你......”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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