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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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头的感受微妙,杜含说不上心中唏嘘更甚,还是心疼眼前的女人更甚,良久,她微微叹息了一声:“如小夫……如娘子所愿,我会帮你,也请你,将物证交予我。”
  沈明/慧笑了笑,指节收紧:“既如此,请大人立个字据吧。”
  *
  三日后,御史台公堂。
  肃杀之气比三日前更重。长公主李繁漪依旧端坐屏风之后,姿态却少了那份慵懒,多了几分凝神专注。太子李淮仪坐于其后,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目光灼灼地盯着堂下。
  林胥再次被带上堂来。虽为疑犯,他却不着囚服,只是穿着平常的衣衫,步履带着一种刻意维持的从容。
  负责细察卷宗的文书主簿上前述职,三日内不分昼夜地倒查,却仍旧一无所获。
  听此,林胥站在原地,神情中的从容之感更甚。
  经历三日软禁,虽没有刻意虐待,但顾云篱的气色也没好多少,隔着围栏,林慕禾的手又紧紧攥在一起,不禁又想起入场前,杜含那一道叫她放心的眼神。
  莫不是有了进展?
  “白大人,”林胥站定,拱了拱手,声音清晰地传遍公堂,“三日前,仅凭一西巫邪人妄言,便污蔑于我。如今,三日已过,不知白大人可曾寻得半分真凭实据,来坐实这滔天罪名?”他环视一周,目光在沉默的顾云篱身上刻意停留,带着不加掩饰的讥诮,“还是说,依旧打算靠些捕风捉影的流言,和某些心怀叵测之人的一面之词,便要定本官的罪?御史台,何时成了公报私仇、构陷大臣之地?”
  “御史台如何断案,自有考量,台谏这么多人,右仆射还怕有人包庇?”李繁漪的声音不轻不重传来,堵住了林胥继续说话的机会。
  白崇山须眉皆张,忍着怒气道:“人证物证,本官自会一一查实,还容不得你在此混淆视听!”
  “查实?”林胥冷笑一声,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悲愤,“如何查实?搜查我府,一无所获!那所谓的西巫人证,焉知不是受人指使,刻意构陷?白大人,你口口声声证据,证据何在?!”
  “顾大人为父伸冤,情有可原。只是…这手段,未免太过激进,也太过…令人不齿了。无有铁证,却敢构陷朝廷命官,实乃胆大包天!”
  “白大人,此风断不可长!若任由这等挟私报复、构陷大臣之事发生,朝廷法度何在?纲常何在?”
  围栏之外,听着这一切的清霜气得暗戳戳骂人,很快便被常焕依拧了一把,只能闭嘴,眼巴巴看着里面林胥愈来愈气盛。
  “你如此行径,与当年构陷你父之人,又有何异?!不过是一丘之貉!”有林胥一边的人激进大喝。
  栏外,顾方闻终于忍不住,喝了一声:“放什么狗屁!”
  “公堂之上,不得胡言!”
  顾云篱一直静立一旁,身姿笔直如青竹,清冷的脸上仿佛覆着一层寒霜。
  即使被人指着鼻子斥骂,被恶意中伤,她也未曾动容半分。
  然而,当那句“与当年构陷你父之人,又有何异”如毒刺般扎入耳中时,她垂在身侧、掩在宽袖中的手,猛地攥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刺痛,才勉强压制住胸腔中翻涌的滔天怒意和刻骨的悲凉。
  父亲含冤而死的惨状、家族倾覆的绝望、多年忍辱负重的艰辛,在这一刻几乎要冲破她强大的自制力。她抬眸,目光如冰锥般刺向林胥,那眼神中的寒意与恨意,是她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的浓烈。
  怒气快要到达临界,亟待喷发,突得,身后传来一道有些匆忙的脚步声。
  白崇山蹙眉:“杜大人,公审之日,何故迟到?”
  “去取些东西,耽误时辰,殿下、大人恕罪。”声音平静清冽,林胥也侧眸,看向来人。
  她怀中似乎抱着什么东西,林胥的眼皮毫无征兆地跳了跳,他抿唇,没有说话。
  “取东西?杜大人当以职责为先,取什么东西,还能晚到?岂不是藐视公堂?”
  杜含笑了笑,回敬那人:“多谢大人关切,我所取之物,自是与今日案审息息相关。”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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