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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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嗓音微哑:“年幼时,我听父皇曾言,人皇之位,未必是幸事。”
  “恒朝历代人皇驾崩后,皆入皇陵。宫中确有暗道通往陵寝……”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但我从未踏足其中,不知是否与二位所言之事有关。”
  “或许在这件事上,我那执掌天下的皇兄知晓得更清楚些。”
  夜色已深,砚池春中笙歌不断。
  仿佛这满园的靡靡乐音,如经久屹立的大恒王朝,要轻歌曼舞,传响传唱,直至永久。
  二人暂居砚池春偏院。祝乘春倚在窗边,指尖把玩着一枚东煌钱,红瞳映着檐下摇晃的灯笼,忽明忽暗。
  “明日夜探皇宫,恐怕是凶险万分。”齐云霄坐在案前,正以绢布擦拭乌剑,剑身映出他微蹙的眉宇。
  身比明月,清寒入骨。
  “那地底的东西你没见过,我也没见过,古籍上亦没有说明。”
  “怕了?”祝乘春的声音凑近了,银色发丝垂落在他肩头,痒痒的。
  齐云霄耳尖一热,于是这轮明月不再清冷,不再遥不可及,而是带了抹入世的温柔。
  他未躲开那人举动,沉如黑潭的眸泛起波澜:“只是担心你。”
  “担心我?”祝乘春低低笑了声,热气喷洒在他耳缘,指尖不怕死地戳了戳他紧抿的嘴角,“云霄别忘了,本君修为已至忘情川,迈入天人合一之境。”
  “比起担心本君,云霄还是多担心担心自己才好。你看得见皇宫地下的眼睛,保不齐会受到那邪物影响。”
  “本君不愿你出事。”
  祝乘春幽幽一叹,指尖轻轻划过齐云霄的衣领,在令人脸热的摩挲间,窗外月色渐浓,银辉透过纱帘,在地板上投下交错的影。
  齐云霄握住他的手腕,目光落在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前:“情咒发作了?”
  祝乘春摇头,红瞳在暗处泛着微光:“在绝灵之地,连情咒都被压制了。”他莞尔一笑,指尖描摹着齐云霄的唇线,眼中闪烁着狡黠之色:“莫非从前双修,你我都要借个情咒的由头?”
  呼吸温热交织颈侧:“本君就是喜欢你,想同你亲近。不行么?”
  齐云霄眸色一暗,不再多言,一把将人打横抱起,压在榻上。
  烛火已熄,月色如水流淌,一寸寸漫过纠缠的身影。
  破晓之前,齐云霄骤然惊醒。
  修士本无需睡眠,可怀中人却呼吸绵长,睡意深沉,显然累极了。他指尖缠绕着祝乘春的一缕银发,另一只手抚在对方腰窝上,掌心下的肌肤温热细腻。
  窗外天色未明,残月已沉,唯有几粒星子寂寥闪烁。砚池春的乐声不知何时停了,那些彻夜宴饮的宾客似也终于散去。
  万籁俱寂中,齐云霄心头忽地一悸。
  几乎同时,怀中道侣倏然睁眼,红眸清明,毫无睡意:“出事了?”
  只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如闷雷滚过地面。
  二人迅速起身,迅速穿好衣袍,窗外亮起一片火光,照亮夜色。
  轰!
  砚池春园子的大门被从外面重重撞开,山石被推倒,铁甲禁军如潮水般涌入,长枪寒芒映着他们手中的火把光芒。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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