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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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请明示。”宋疏遥咬着唇,一字一顿艰难道。
  “不知吗?宋娘子,你是聪明人,当知自承罪行和严刑招供的区别,若想少受些皮肉之苦,及早认罪才是上策。”
  宋疏遥眉心紧锁,深深浅浅地呼气着,以适应腕上的剧痛,答道:“罪若属实,我自当伏法,可若大理寺无证可参,无凭断案,纵是严刑加身,我亦不知罪从何来。”
  丁若愚打量着她:“本官是在给你机会。”
  宋疏遥默默地看向他的眼睛,没有说话。
  丁若愚别过眼去:“那就只能上刑了。”
  他撩袍起身,让人呈上一物,是竹简一样的夹板,冷声对宋疏遥道:“这刑罚本名为‘拶指’,宋娘子是高雅之人,用在你身上,应当叫‘折玉’更为适当,你觉得呢?”
  说着,两个狱卒一左一右,将她的手指塞进夹板之中,霎时间,如触寒冰,冷意急速从她的指尖蔓延到全身。
  她听说过这种刑罚,以木板束指,绳绞施压,若是施刑人力气大,甚至能将手指活生生夹断。
  宋疏遥闭上眼,忍不住小声啜泣,丁若愚放声大笑,昔日里在谢字卿那里吃过的亏好像一下子都还了回来,他敲了敲书案,道:“还没用刑呢,宋娘子哭什么,待一会竹简一夹,手指头都得一根一根掉下来,那时候你再哭不迟。”
  她还是不说话,室内都是她细小的哭声,丁若愚忽然有些兴奋,对那两人道:“用刑!”
  话音一落,只听见咯咯吱吱的摩擦声,像刀子,钝刀子割肉,又死命地挤压,宋疏遥眼前一黑,痛彻心扉地冲击让她一下子大哭起来,控制不住的惨叫声在她喉间憋成了嘶哑的沉吟,她的骨头、肌肤,全身的血肉好像都已经破碎了。
  再也没有力气挣扎,胸口因灌了空气,疼痛且酸胀,耳中嗡鸣声不断,她想自己一定是快要死了。
  见状,丁若愚厉声问道:“你是不是东洲客?写这些大逆不道的文章,是不是受了宋世群的指使?宋世群是不是礼王的人?说!”
  她若受刑死了,就没有人犯口供证实她就是东洲客,即便丁若愚能伪造一份口供出来,刑部核查之时,也躲不过谢字卿的眼睛,这便是悬案。
  宋氏族人,不会受她牵连。
  宋疏遥气若游丝道:“我不知道什么东洲客。”
  话音未落,她的头垂了下去,丁若愚面色一冷,让两个狱卒赶紧停手,骂道:“这点刑罚都受不住,还以为是什么硬骨头。”
  他抓起宋疏遥的头发,看她还有气息,不禁松了口气,咬牙切齿道:“泼凉水!”
  李婉赶到大理寺时,堂中一片宁静,几个文书官员见是公主,赶紧上前行礼,不等跪下,便被李婉斥问道:“丁若愚呢?宋疏遥呢?”
  那几人面面相觑,正犹豫着,只觉脖子一凉,李婉已经拔刀架在他脖子上,厉声道:“本宫问你宋疏遥呢?”
  “宋娘子正在牢房受审!”
  一行人被带领着,浩浩荡荡奔向大牢,到刑房前,被两个兵拦住:“审问重地,不得擅闯!”
  李婉已经完全没了耐心,怒道:“滚开!”
  侍从道:“此乃长乐公主殿下,还不快让开!”
  闻言,那队兵面面相觑,随即刷啦啦跪成一片,再不敢拦,李婉一撩袍,气势汹汹地闯进刑房。
  刚进门,便听见泼水声,一地鲜血淋漓,宋疏遥被绑在刑架上,嘴唇翕动,可明显没什么生息了。
  “岂有此理!”
  “公主殿下?”丁若愚回身一怔。
  李婉顾不得满地脏污,带着烈风般的气势,直奔向丁若愚。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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