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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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平静灼伤了谢字卿,心中是从未有过的心慌,他自问有本事掌控一切,却没想到,他唯一掌控不了的是宋疏遥的心思,怔忪片刻,说道:“不一样的,你说过不一样的。”
  宋疏遥垂眸,她的确说过这样的话,那时她的《青州旧梦》写到关键之处,没经历过情爱,便更加迷恋求而不得的感受,纵使他说再过分的话也不想放手,那时她想要放纵,可也仅仅局限在那个时间了。
  “谢侍郎,没人能一直等在原地,去时难再返,往事不可追,别再提过去了,我忘了,你也忘了吧。”
  谢字卿蹙眉,眸中好似流淌着一泓冰凉的水,除了痛意,还泛着难以言说的眷恋和痴迷:“我很难受,能否别这样对我。”
  宋疏遥见他难过,心中有些歉意,可她给不了什么,只能给些安慰:“大人放心,不会太久的,以大人的心性,三五日,至多半月便能好起来,我不过也才月余就好了。”
  她眼底含笑,再回想从前,心中没有太多波澜,她放过了谢字卿,也放过了自己,她不怪谢字卿曾经的冷漠无情,毕竟她的动机也不单纯,她能够承受其中所有的伤害,他也得能承受拒绝之后的空虚。
  这是关于他们两个人不懂情爱之人的不同课程。
  人生如幻梦,宋疏遥明白了情之一字,也很快便要写完那册《青州旧梦》,可谢字卿还没明白,他需要一些时日去适应这种不适应。
  谢字卿哑然,垂手而立,有些恹恹的,原来被人拒绝心意是这样的感受,破败,颓然,心如死灰。
  还是这样温和的推却。
  他已经肝肠寸断。
  回想曾经,他的漠不关心,袖手旁观,他说了很多伤人的话,那些话此刻如同疾风骤雨,毫不留情地将他困在原地,他本来能够有一把贴心的伞,为他遮一遮风雨,可他亲手把那把伞撕碎了。
  宋疏遥见他不动,神游天外似的,也不想再打扰他思考,行礼道:“还是多谢侍郎大人送父亲回府,他日定备谢礼让兄长送去。”
  她的眸光清亮,笑起来梨涡浅浅,依旧像他少时见过的那种红花,那时他年少轻狂,纵然喜欢,也不愿玩物丧志,他不会弯腰采撷一朵山谷中的花。
  可现在,他只想不顾一切地把她摘下来,好好藏着,绝对不能给旁人看,绝对不能让旁人动一点心思。
  不过那只是他歇斯底里的想象,默了半晌,他将那绢帕收入袖中,负手而立,对她轻轻点了点头,语气也正常了,说道:“不必客气。”
  那一日,他们终于不是不欢而散。
  那么多次,他都是一气之下,拂袖而去,他心中有气,宋疏遥便没有吗,印象中,他们有许多次的不欢而散,他全部都是罪魁祸首。
  谢字卿从宋府缓缓往外走,天色阴沉,还真落雨了,刚走出宋府大门便扑了一身湿。
  刘辅见他出来,立即递上伞,他现在是贴身跟着谢字卿的,该说不说,刘辅做事的确比谢平稳当多了。
  谢字卿立在伞下,若有所思,半晌,对刘辅吩咐道:“你去帮我办件事。”
  这场雨虽然不大,却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第二日天也不放晴,地上积了水坑。
  苏忱撑着伞,一大早让随从将几箱礼品搬上马车,他今日去宋府提亲,这是见面礼。
  前几日他已给蜀州家中去信,让他父亲暗中合八字,备下丰厚的聘礼,过些日子,家中长辈便会来东都操办婚事。
  装好礼品,苏忱带了两个随从上车,出门拐弯,还没过玄武大街的牌楼,只听哐当一声闷响,苏忱的身子猛地一倾,他蹙起眉,扶住车舆坐正了,问道:“怎么回事?”
  驾车的随从在外应道:“大人,是车轮陷到坑里了。”
  两个随从都下车了,边检查状况边疑惑道:“奇怪了……这玄武大街怎么还能有个大坑呢?”
  苏忱也欲下车,谁知不等起身,面前的车幔便被人掀开了,一个穿着黑红色官差衣服的兵一手挑着车幔,一手抖开一张问讯文书,笑道:“苏大人,刑部问讯,跟下官走一趟吧。”
  来人正是刘辅。
  瞥了一眼文书,盖了刑部大印,也签了刑部尚书穆浩然的大名,符合规制,苏忱不慌不忙道:“不知所问何事?”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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