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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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疏遥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神游天外着行了个礼:“不打扰诸位,告辞了。”
  她没再看任何人,李婉和谢字卿挽在一起的手臂让她触目伤怀。
  身上的白狐斗篷紧紧拥抱着她,走出宫门时,正好下雪了,这兴许是这个冬日最后一场雪,她伸出手去接,掌心湿润,好似一颗颗晶莹的眼泪。
  她想,原来这就是情爱,宛如不期而至,却无法强求的雪花。
  谢字卿对待李婉一向尊敬,从不逾矩,自十岁以后,李婉就很少去挽谢字卿的手臂了,哪怕有一点亲密,都会被谢字卿不动声色地避开。
  可他今日竟然没有躲开,任李婉搂了一会,才抽回手。
  李朔看着两人的拉扯默默笑了笑,目光一扫,恰巧从谢字卿斗篷的缝隙里看到他腰间挂着的一块蝴蝶玉佩,很隐秘,没动作还真看不见。
  “这个新鲜,”李朔指着那玉佩道,“表兄从无佩饰,怎的带上玉了?”
  谢平正想气一气李婉,打击一下她嚣张的气焰,便煞有介事道:“是疏遥赠的,我不知情给洗了,堂兄还把我打了一顿。”
  “还有这事?”李朔神色一亮,想继续深问,但见李婉的脸色不善,微微笑笑,不做声了。
  李婉果然道:“表兄为何留着她的玉佩,听闻宋疏遥处处留情,这样的玉佩还不知有多少。”
  谢字卿脸色一沉,似乎真说到了他的心上,李婉趁热打铁道:“表兄若是喜欢玉,我便把这世上最好的玉赠给表兄,这一块不如就给我吧。”
  谢字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李朔嘻嘻哈哈:“长乐,你这是夺人所爱。”
  “我不喜欢玉,”谢字卿按住那块玉佩,“只是她人所赠,即便不爱也该物归原主,岂能借花献佛。”
  李婉步步紧逼:“表兄舍不得?”
  “没有。”谢字卿立即否认。
  那块玉佩就如同宋疏遥写情话的那张纸,烫得谢字卿肌肤生疼,他扯下那块玉递给李婉:“不过是一块玉佩罢了,公主喜欢就拿去。”
  宋疏遥回家后感染了一场风寒,俗话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所言不虚,她在榻上缠绵了几日,吃药也不见好,真正恢复如初已经到了花朝节了。
  这半个月来发生了许多事,太子请罪禁足东宫,太子党和贤王党的争斗愈演愈烈,朝中已有大臣公然上表请奏重立储君;管商之案重审,宋既安弹劾大理寺卿徐忠义,李岳川下旨刑部彻查此事,徐忠义下狱待审。
  值此暗涛汹涌之际,一大批针砭时弊的文章遭到封禁,宋疏遥的些许文章和书籍赫然在列,其中就包括《山海记》。
  《山海记》写的并不露骨,虽对朝堂有批判,可较为隐晦,因此东洲客这个笔名还未遭到封禁,恰在此时东洲客的新书《青州旧梦》面世,一改往日辛辣的文风,绝口不提官场,婉约了许多。
  风花雪月,一见倾心,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让人看了每每感怀。
  因有东洲客的口碑做背书,此书一发,立即风靡东都,又因书中内容雅俗共赏,迅速吸引了更多读书人慕名而来。
  不少文人说东洲客是认怂了,写点小情小爱作为倒向权势的投名状,更多的读者维护道:“东洲客妙笔生花,字字珠玑,这等投名状,你写来试试?”
  宋疏遥真心感谢喜爱她的知己们,不过她承认,自己的确是认怂了。
  她不想连累家人,而且东洲客这个笔名不能被封,她需要钱。
  二月二,花朝节,游春踏青祭花神,天气好似一下子就暖了,早起时外面还下了一场朦胧的烟雨,湿漉漉的。
  宋疏遥换了碧绿色的春衫,与田间的新草相得益彰,她骑着红云肆意游荡,忽然拐了个弯去了南平书坊。
  依照惯例,楼下的包子铺买两个包子,进了书坊才被伙计告知,今儿个薛冷竹不在,说是去鹿鸣书院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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