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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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还是挤出个笑容:“谢字卿,多谢款待呀。”
  谢字卿醒来时屋内已经点了几盏灯,侍女见他醒了,这才将灯都点了,他平时在府内也是办公,烛火亮如白昼,坐着缓了片刻,迷蒙中问了一句:“宋娘子走了?”
  侍女道:“郎君,您刚睡下不久宋娘子就走了,还吩咐我们千万不要吵醒您。”
  谢字卿点了点头,这一觉睡得太沉,很久都没有睡得这样好过。
  可酣睡过后往往伴随着失魂落魄,尤其是在这个时辰醒来。
  他趿上鞋,抬起窗子往外看,是落日之后的傍晚,靛蓝的天幕死气沉沉,苍梧苑里听不见声音,闻不见气味,他回想起东城大街的拐角,油酥饼的香气,雪花落在眉心,几声犬吠都让他怀念。
  谢字卿落下窗,锁上了眉头。
  像是一场梦似的,香气,唇上的触感,耳边的呢喃。
  可醒来后却发现,什么都没留下,包括那条要让他洗干净的丝帕。
  目光流落到轩窗的扶手处,那里莫名地多出了一串朱砂画成的梅花,他看了一眼桌上批文用的朱砂笔,果然被动过,五朵栩栩如生的红梅在窗边挤得喧闹,躲在角落里偷偷地不让别人看见。
  她的确来过。
  他似乎已经听见那几朵红梅的窃窃私语了,肯定没说他什么好话。
  谢字卿不自觉地轻笑一声,忽然想到那块含着淡淡梅香的玉佩,唤来侍女问道:“我有块玉佩,像蝴蝶,你看见了吗?”
  他从不佩戴玉佩,侍女一听就知道是哪块了,回道:“这事说来话长,上次您不是把小郎君的官袍带回来洗嘛,后来小郎君嚷嚷着要报答您,非要把您换下来的官袍给洗了,奴婢发现洗得不干净,便要再洗一遍,翻衣服时就翻出了这么一块玉佩。”
  “所以,这块玉让谢平给洗了?”谢字卿面无表情道。
  “是,”侍女应道,“小郎君说这您不爱这些物件,这点小事没必要告诉您。”
  “玉佩呢?”
  半晌,谢
  字卿拿到了那块玉佩,跟宋疏遥刚送给他时差别不大,只是那股梅香好似消失了,他不信邪般轻嗅一下,果然什么味道都没有了。
  “啧。”他不耐烦地哼了一声,抬眼又看见书案上放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走了,勿念。
  宋疏遥写完这几个字就走了,刚出国公府大门就看见了宋既安,他摇了摇头:“这么快就出来了,话不投机?”
  “恰恰相反,相谈甚欢。”
  宋疏遥早就参透了宋既安的意图,是为了给她和谢字卿制造独处的机会,果然他就一直在这等着。
  “看你这脸色,不像啊,”宋既安幸灾乐祸般看着她,“怎么,他承认对公主有情,你欢快退出了?”
  “还没到那份上,”宋疏遥搂住宋既安的胳膊靠上去,垮着脸吭叽着,“不过也差不多了。”
  “行了,马上就是除夕,高兴点,”宋既安拍了拍她的头,“来年再找个好的。”
  除夕一晃即至,因为谢字卿的事,这个除夕宋疏遥过得格外没滋没味,人前装得阳光灿烂,独处时就黯然神伤,除了必要的露面,就憋在屋里写书,林韵看出了她的不对劲,问宋既安:“遥儿怎么了,跟谢家那位郎君闹别扭了?”
  宋既安淡笑道:“回母亲话,他们二人只是朋友罢了,谈不上闹别扭。”
  这场突如其来的伤感一直持续到初五,国子祭酒薛大人和夫人带着薛冷竹到府上小聚。
  宋疏遥拿出《青州旧梦》的书稿,厚厚一叠,已经写了不少,和薛冷竹一起研读了许久。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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