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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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了我没有在泡澡的时候玩水鸭子了!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看到的?”他没什么底气地反驳一句,报复性地用手指挠对方的手心,突然灵光一闪明白御幸问题中“全部”的用意,“难道你们后面有说什么比较重要的话吗?”
  “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重要。”
  御幸简短地重复了他与渡边久志的对话,泽村也因此知晓他前一世不曾知道的往事,这位一次次为球队记录下极重要分析资料的前辈原来也曾有过这样的心里挣扎,在棒球本身带与他的得与升上高年级后力不从心的失中摇摆不定——但显然他找错了倾述对象。刚刚上任队长,于人情世故上本就缺乏共感,在处理同队队员关系上还极其青涩的御幸,恐怕并不能宽慰与鼓励他,反而会一语道破他内心深处所存细微得快要看不见的踟蹰。
  “说出‘你要退队我并不阻止你’这样听了让人火大的话,果然是御幸一也没错。”
  他不急着评判御幸所说之话的是否不合时宜,因他在对方的叙述中听出了不安,这种不安也曾在无数个寂静的夜晚困扰着他自己。
  ——要成为怎样的队长。
  ——要成为怎样的投手。
  联结着他与他的,联结着本垒捕手手套与投手丘投手手心的,那颗球原来能穿越时光与空间,他在上一世的未来种下的种子,可以在这一世的现在抽芽吐蕊、开出坚韧的花朵来。
  “一会儿回去开完会后,我能先借用队长大人宝贵的两小时时间到我房间来吗?我想仓持前辈应该不在宿舍里……我们一起先看一遍稻实与鹈之森的比赛录像可以吗?”
  “这场比赛稻实输得一点都不冤枉。”
  泽村与御幸头靠头挤在小小的电视机屏幕上看录像,比赛此时进行到九局下、从结果来看正是扭转整场比赛的最关键的一球。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泽村抓起身旁的水瓶,麻利地扭开瓶盖塞进御幸正欲继续说话的嘴里,顺利截下了对方的话头。他得意地摇着手指学御幸说话,摇头晃脑时错过了对方手持水瓶无奈的笑容。
  “你肯定想说,这场比赛的结果从成宫前辈摇头的那一瞬间就决定了吧……欸不是吗?”他见御幸摇头,并没有意识到恋人是在因为自己幼稚的行为而感到好笑、因而也冲淡了内心因瞧见熟悉的投手任性妄为而略有的气愤,反而以为自己猜测错误。他于是换了个猜测,这次还模仿起了恋人的口吻,“那就是——如果我是捕手,绝对不会让投手这么任性,我是不会给任性的投手配球的——这样?”
  御幸依然含笑不作答。
  “我看这录像很多……很认真,所以我和你观点有点不同。我觉得稻实这次输掉,不是从这一刻决定,而是从第一局比赛时就决定了。”
  他不再用玩笑的语气,转而盘腿坐在御幸对面,认真地注视着他的眼睛道,“稻实每一个场上的队员都非常厉害,他们得天独厚的天赋不论,光是意识与技巧就足够我们学习很久……但是他们却好像一个一个单独运转的齿轮,互不咬合,根本没法驱动一整个队伍正常运转、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他们每一个人以为自己在那个我们都极为憧憬的钻石场上得到了很多,于是沾沾自喜——于是这一次他们失去了本来看上去唾手可得的胜利。”
  人的一生,似乎都在重复着得到与失去。于他们而言,更是如此。
  而有的人他能在得到与失去中完全掌控自己的内心,于是能在下一次、再下一次时勇敢地伸出自己的双手,去拥抱对自己而言全然未知的新挑战。但也有的人在得到与失去中不安彷徨,在下一次挑战面前惶恐而不敢伸手。
  对于他们而言,对于青道这只队伍而言,需要有那么一个人来统筹军心,在得到时提醒大家警醒、在失去时鼓励大家再次站起,在场上比赛时根据每个人的情况适时调整、在场下时驱走那些不安与彷徨让所有人都有勇气迎接下一次挑战。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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