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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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物压在殿下身下的水洼中,捡到时污泥和血渍湮掉了字迹。”
  闻言,江祎凤眸骤凛,几乎是一把扯了那绸布在手,急吼吼展开观瞧。
  墨迹化开,难辨轮廓,尾端玺印许是赶巧了,被江晚璃呕出的血覆盖殆尽。
  她肉眼可见地松了口气,把这东西揉成一团,背去了身后。
  良久,江祎示意楚岚近前,与人附耳:
  “你守在此,无朕旨意不得离开。等林烟湄出来,你转告她一句话‘个中内情,朕尚且在查证,风烛残年无意隐瞒分毫。朕的女儿对旧事一无所知,不该承受无妄憎恨’,辛苦你。”
  “臣…记下了。”
  楚岚虽一头雾水,仍尽力将这语焉不详的话默记在心。
  江祎满意颔首,踏下石阶后吩咐嬷嬷:“走。”
  嬷嬷:“给您传辇?”
  “不,”江祎只是扶着她的手:“咱慢慢走,陪朕去趟诏狱,朕有话单独问锦仪。”
  月色清朗,照得宫道亮堂堂的。
  外间夜色远不及诏狱幽深的廊道昏暗。江祎此生,是第二次来这,尽管距上一次已过了几十年,地下幽冷气息扑面而来的刹那,还是让她本能地打寒颤。
  嬷嬷颇有眼色地,端起一小烛台送到她手心,她紧握住烛台,拿手拢了拢跃动的火苗。
  正欲抬脚往深处走,耳畔忽而传来微弱的争吵余音:
  “别扯旁的!我只问谁让你北上的!是你娘还是你一意孤行?”
  “哈,我娘不是你娘吗?江颂祺你个狼崽子!得了权势不要娘的混账!”
  “骂够了就回答!”
  嬷嬷竖耳朵辨识出音色,不由大惊:“是陛下和郡主?”
  江祎以指掩唇,示意她噤声,自个轻手轻脚往里摸索靠近几步。
  怪不得方才她来此时,门口守兵神色那么慌张,里头廊道里也找不见守卫。
  “当年娘命人在朔方杀她,给你拔隐患,何其凶险!你不领情,竟还派人申饬娘?登基后约束我们变本加厉,从未帮扶王府分毫,娘因你殚精竭虑,没享过半点福!你不中用,我给娘谋福气怎么了?”
  “少强词夺理,你这是害她!”
  江颂祺虽在斥责,可嗓音分明是压制着的。
  “我这亲妹妹,你几时放眼里过?按国朝规矩,你登基不该封我长公主吗?好,没进封我认了,可你不记得我生辰,不记得我早到了适婚之龄,反而热衷巴结江晚璃,给她庆生…”
  “我本还存着一丝希望,盼朝会时你回护我几句。谁承想,你让那病秧子来整我!我从小就讨厌她,你不知道?因为她,你三进三出禁庭,成了举国笑柄,你不恨她吗!”
  “现在好了,娘生死未卜,我也活不成。你满意了?没了王府撑腰,这捡来的皇位你坐得稳?凭什么江祎能谋朝篡位,宸王府不能?除了江嬛,谁都名不正言不顺,谁抢赢谁称霸!”
  “啪—”
  无比嘹亮的一声脆响,在诏狱石壁上回音激荡。
  旋即,撕心裂肺的控诉脱口:“江月眠,你不可理喻,满嘴胡言!”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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