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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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钟悬也没有给他一个可信的解释。
  “之后,你在操场救了我,我看到你杀鬼,又看到了你眼睛的颜色,金灿灿的跟那个人一模一样,基本就确定了你和他是同一个人。”
  灰烬被土堆重新掩埋,晏尔摘了两片棣棠花的叶子,插在小土坑上面。他抬头看到钟悬沉默的侧脸,拿起小树枝戳他一下,笑着说,“哎,你快成哑巴了,现在是不是特别紧张?”
  钟悬没有躲,看着他问:“我那样对你,你恨我吗?”
  “这不废话吗?换我掐碎你试试?”晏尔对此毫无隐瞒,“说真的,刚开始特别想报复你来着,让你也尝尝任人鱼肉的滋味,可我后面不是变成猫了吗?除了多花你点钱好像也做不了什么。之后我回来了,终于有能力报复你了,我还没想好怎么对你呢,你先跑掉说不见我了,跑得够快啊。”
  晏尔又戳了他几下,沾满泥泞的小树枝在钟悬的手背划了两道叉,“你的解释呢?还不狡辩一下?”
  “就是你说的那样,没什么可解释的。”钟悬说,“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就算重来一次你也躲不掉——”
  “行行行,知道你杀心重了。”晏尔不想听这个,打断他问,“就这样?你没别的要说的?”
  钟悬半垂着的睫毛抬起,晦涩的目光直直地望过去,浅棕色的眼眸里倒映出晏尔的轮廓。他很少有这样局促不安的时刻,像是第一次踏入没有边际的宇宙,要在这个不受他掌控的领域,找到他习惯的方向感。
  “你可以随便报复回来,”他思索片刻,看着晏尔说,“你之前不是想过要让你家保镖套麻袋揍我吗?都可以,我不会躲也不会还手,到你消气为止。”
  他希望这样我就能原谅他。
  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升起,晏尔感觉新奇又荒谬。
  “你捅了我一刀,我再捅回来,是出过气了,可是对我来说,我没有得到任何实际意义上的好处,这么做完全不值得呀。”晏尔眨眨眼睛,阳光透过叶片间的罅隙落在他脸上,照得眉眼之间一片亮莹莹。
  “我现在不能跑不能跳,还要复建半年,这事你有责任吧?就罚你对我负责,在我完全恢复之前,学校里你要随叫随到地照顾我。”他的语气轻快,耍脾气一样任性地说,“再去把我表哥身边那个对我有威胁的恶鬼干掉,这两件小事做完,我就恕你无罪。”
  钟悬没有上当,诚实地指出:“你觉不觉挨顿揍好像更轻松一点?”
  “我不允许,所以你没有选择权。”晏尔霸道地宣布,伸出一只手,扬起下巴示意钟悬把自己拉起来。
  钟悬握住他的手,触感很软,带点温吞的热意。晏尔会弹琴,指腹上却连一点薄茧都没有,果然没有刻苦练过,琴技和他的功课一样稀疏平常。
  这个人除了脸以外没有明显的特长,做猫的时候也一样娇生惯养好吃懒做,钟悬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他,在意到不由自主地顺从他的随意靠近。
  晏尔似乎真的蹲累了,步伐有些蹒跚,像个小姑娘一样抱着钟悬的手臂才能磨蹭着往前走两步。
  钟悬侧眸:“又蹲得腿麻了?”
  “不只是麻,”晏尔没精打采地说,“我现在是上岸的小美男鱼。”
  钟悬问:“那我背你?”
  “算了,就这样吧,没几步了。”晏尔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笑了起来,“你还记得跨年那天吗?你叫裴意浓来接我,然后他看到你背我下楼,把他吓死了,他以为我腿摔断了。”
  钟悬回应了几句,反应过于平淡,引得晏尔抬眼看向他,愣了一下,摸了把他青筋凸起的手背,奇怪地问:“我也没那么重吧?怎么感觉你很累啊?”还微微有些发颤。
  钟悬的手指倏然收紧,指节攥得发白。
  过去片刻,晏尔才听到他轻轻吐了口气,说:“晒得有点晕。”
  “那你还想背我?背两步我们俩一起滚地上了。”晏尔说,“走吧走吧,我扶着你点,马上就回去了。”
  走在林荫道下,钟悬的心脏疯狂跳动,疼到意识模糊不清的大脑里,蓦地响起晏尔的声音。
  他问了一句:“钟悬,话都说清了,我们之间就没有秘密了对吧?”
  钟悬下意识点了点头,回答他:“没有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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