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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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昭告天下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将这个世界上与她有着最紧密联系的人,全部请到了这里。他们就站在台下,带着各异的笑容注视着她——满心祝福的、心有不甘的、纯粹微笑的、终于放下担忧释然的……每一张脸,都是她在这个世界存在的证明。
  桓灵垂下眸,不再去想。
  终于在全场注视下,她将自己的手放入了经枕掌心。
  他立刻反手紧紧握住,十指相扣,力道之大仿佛要烙下印记。
  原先因她迟疑,而盘踞在场内紧张气氛,在这一握之下,烟消云散。
  众人再次扬起欢乐的笑容,欢呼着,鼓掌着,大声祝福着这对新人。
  当他们并肩而立,桓灵突然彻底明白了。
  经枕当真是个聪明人,或许早已洞悉她的不安,洞悉她对这个世界归属感的缺失,洞悉她内心深处的惶恐与脆弱。
  只是,他没有选择用言语去撕扯她虚伪的自尊,而是默默地、用这场盛大而真实的婚礼,为她织就了一张温柔的网。
  网里,是那些因她而改变命运的人——被寻回的真千金、摆脱家暴的母亲、不再沉默的女性……他用这种方式告诉她:桓灵,你看,这个世界怎么会是虚假的?你又怎么会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角色?
  桓灵回望经枕,发现他正微笑着凝视她。从他的眼神里,她读懂了未尽之言:
  “桓灵,你的到来,对每个人都是一份礼物。对我,尤其如此。”
  桓灵的心,被重重一击,眼眶发热。
  第122章
  很多年后,系统已成为系统界最优秀的导师。当被问及最重要的经验时,它斩钉截铁地回答:“信任。信任你的宿主。”
  台下子系统一片哗然:“怎么能信任人类?他们头脑不如我们优秀,体魄也不强健,还会被感情蒙蔽!”
  系统只是微微一笑,思绪却飘回了很久以前——它第一任宿主与她的爱人那场世纪婚礼。
  或许,就是那一刻,它真正触碰到了人类的内核。
  当它在宿主后来撰写的《我的吃瓜生涯》中,看到一个个被改变命运的面孔时,它才恍然明白:宿主写书,不仅是为纪念吃瓜生涯,更是对她个人存在价值的记录。
  那时系统才懂得,经枕竟比它更早洞悉了桓灵深藏的恐惧——关于身份、关于意义、关于她是否只是扮演着别人的躯壳。
  它想起自己曾夸赞宿主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女演员”。
  那时宿主脸上难得没了笑意,带着一丝寂寥与怅然说:“或许是因为……我一直都在演吧。”
  当时它不懂,现在想来却恍然——宿主说的演,是指什么呢?或许就是从她穿书那一刻起,顶着别人的身份、姓名、躯体,小心翼翼地做着不引人注目的任务。
  这何尝不是一场漫长的演出?
  演员不仅是她的职业,更是她存在状态的隐喻。
  穿书对她而言是任务,却也是一场彻底的身份篡改与认同危机。
  这种困扰或许时刻折磨着她,唯有经枕看出来了,连它这个寄生于桓灵灵魂上,号称是穷尽人类智商都无法比拟的人工智能,竟都从未发觉。
  那一刻,系统明白了:无论它们系统拥有多么高端的智能,永远不要忽略人类那敏锐、复杂而强大的情感力量。
  这,或许正是人类最动人、最无法被超越的优秀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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