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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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婚第一晚,厄洛斯没有和她一起度过。
  房间内烛火全灭,普绪克望着厄洛斯离去的方向,在黑暗中蜷缩起身子,丝质床单冰凉地贴着她的皮肤,与记忆中那张被厄洛斯用神力恒温的床榻截然不同。
  她将脸埋进枕头,深深吸气。没有玫瑰香气,只有冰冷的味道。
  “他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
  这个认知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切割着她的内脏一点点折磨着她。
  前世那个会为她煮蜂蜜茶的厄洛斯,那个在她做噩梦时整夜握着她的手的神明,刚刚正以看待祭品般的冷漠目光审视着她。
  窗外传来翅膀拍打的声音。
  普绪克猛地坐起,看到一只夜莺撞在窗棂上。
  她攥紧床幔。那只垂死的鸟儿突然转动脖颈,玻璃珠般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她,喙部开合间竟发出人声:“进度如何?”
  她对着夜莺低语,声音干涩得不像自己:“才第一天。”
  鸟儿歪了歪头,突然发出尖利的笑声:“你们的新婚夜,他连触碰你都嫌恶?有意思。”说完便化作一滩金雾消散。
  普绪克突然意识到一个更可怕的事实,阿波罗能看到一切。包括她方才被厄洛斯触碰时,那一瞬间加速的心跳。
  “这只是演技......”两指用力搓揉被厄洛斯抚过的发梢,直到头皮发痛,“必须只是演技。”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普绪克终于陷入浅眠。梦中现代摄影棚的镁光灯与古希腊的月光交织,alex的金发在聚光灯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他俯身调整她颈间的项链,指尖不经意擦过锁骨:“你相信命运吗,psyche?”
  alex的脸与厄洛斯交织在一起,一半深情,一半冷酷。
  “无论你去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
  她惊醒时,冷汗浸透了睡袍。
  晨光透过彩绘玻璃,正好照在她的双眼上。昨夜空荡荡的房间里,此刻多了个青铜水盆,水面漂浮着新鲜的玫瑰花瓣。
  水盆旁边摆着洗脸的花蜜和香皂。
  普绪克没有让无面侍女来照顾自己,说实话,在厄洛斯的城堡生活了小半年,她愣是没有把这些诡异女子们看习惯。总觉得她们身上透着一股非人感。
  她打湿面部,又用香皂为自己抹了把脸,搓出浓密的泡沫。虽然现代科学表明皂基对敏感肌有害,但现在她没得选。
  正要用水洗干净泡沫,触碰水面,突然被水中倒影惊住。
  “这是......”
  普绪克朝水面伸手,她的眼角浮现出极淡的金色纹路,就像被阳光灼伤的痕迹。
  “喜欢我的礼物吗?”阿波罗的声音从水中传来,水面映出的却是她自己布满金纹的脸,“每当他抗拒你,太阳的烙印就会加深。”
  “又想用死亡威胁我?”
  “这不是威胁,是提示,”阿波罗冷笑,“提示你不要像上一次那样功亏一篑,或者向他告密,坏了我的事。”
  普绪克没什么好说的,她也用冷笑回应:“在我的家乡有一句名言:欲速则不达。如果光明神殿下真的那么需要我的帮助,至少应该给我足够的时间。毕竟您的对手是爱神,全希腊最懂爱情的男人。”
  而她,背叛过他一次。
  立场决定态度,也可以说屁股决定脑袋,上一次厄洛斯中了金箭,对她的爱是没来由的,无法自控的,他当然什么都能忍。但这一次没有金箭,又有阿波罗这个宿敌横在中间,厄洛斯天然防备,他能分辨真心,也能猜出普绪克为什么讨好他。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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