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驯养幼年自己 第149节(2 / 4)

投票推荐 加入书签 留言反馈

  风雪覆盖的高城,远处正播放着最高领导者的演说,一位青年黑翼披风,眼神冷冽,万人高呼他的名字。
  这条时间线里,自己以铁腕与恐惧建立绝对秩序,成为了伟大的独/裁者。
  高楼灯阵将那个人烘托得仿佛神明。
  西泽尔拉紧领口残旧风衣,夜风呼啸,诉说无尽的荒凉。
  他任风雪打在脸上,依旧沿着时间河逆流而上,去寻找自己唯一的爱人。
  纵使下一站仍是无边黑暗,他也会在黑暗中继续前行,直到某一刻,真正找到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世界。
  西泽尔离开时,高楼上的青年忽然凝滞,有所感应似的,朝某个方向投来疑惑一瞥。
  穿梭时间线的代价很大。
  每次回到原时间线,西泽尔都感觉自己的意识无法维持。
  他的精神在不断消散,头痛耳鸣,失真混淆不知道哪一次就会彻底消失不见。
  他曾以为等待六年已是极限,可如今,不停在时间线中穿梭,他已数不清经历了多少个六年,对他而言不过是忽明忽暗的灯。
  但他的执念支撑着他。
  不,他不甘心。
  只要想到,也许下一次跃迁就能遇到真正的裴琮,那一点希望便像针尖火星,噼啪点燃干枯神经,照亮他整具身体。
  他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拖拽自己毫不犹豫地再次纵身,跃入黑暗。
  *
  雪白的无菌灯刺得人眼生疼。
  裴琮睁开眼,撑起身体,身旁的玻璃反射出他半透明的身影,他已经彻底脱离西泽尔的时间线。
  意识像浮冰,被寒意托举着,沉沉浮浮全部惦念的全是西泽尔。
  裴琮当时并没有彻底死掉,他化作了一缕幽魂,他能随意穿过空间,在任何距离看见西泽尔。
  在他的注视下,西泽尔永远在麻木地寻找自己踪迹的路上,固执地不肯放弃。
  每次西泽尔想到裴琮时总是平静的,然后若无其事继续手里的事,这已经变成了一种生理习惯。
  但一到深夜,寂静席卷,西泽尔便坐在黑暗中,用最锋利的刀尖划开皮肤,血顺着掌心滴落。
  痛苦让他享受,这是因为裴琮才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
  西泽尔的表情那么的愉悦又那么的空洞,好似他的灵魂都是一片虚无。
  裴琮第一次看见西泽尔这幅模样时,只觉得胸口被拧紧。他扑过去,徒劳地捂住对方的手腕,心疼地喊“停下”。
  可他的声音连回响都被黑暗吞没。
  西泽尔听不到,他只安静地调整刀尖的角度,神情专注,似乎在完成某场庄重仪式。
  在黑夜中,裴琮每一次都伸手,把西泽尔紧紧抱在怀中。
  当西泽尔终于抽出时间,独自踏上废星的土地,裴琮也紧随其后。 ↑返回顶部↑

章节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