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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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月槐以为,秦天纵的恐难同行是指,要把自己先带回去,再择日出发。但他万万没想到,秦天纵的意思相当纯粹——
  不去了。
  不去作甚呢?
  陪着自己,无时无刻,随时随地。
  秦天纵的占有欲比之上次回来,增强了许多。
  他虽对季月槐体贴入微,事事放在心上,但骨子里的那种生来的掌控欲,却隐隐有种攀上顶峰的征兆。
  天亮天黑,睁眼闭眼,必须看见季月槐。
  用膳散步,处理事务,必须有季月槐陪着。
  沐浴泡澡,更是不用说,必须一起。
  到后来,连绑发带这种小事儿也被秦天纵尽数揽下。别看秦天纵是握刀的糙手,但干起精细活儿来,也是像模像样的。
  季月槐此人不说有多勤快,但至少是个自力更生的,平日事事靠自己。
  饶是这样,他也被秦天纵渐渐养的有些懒散,偶尔睡眼惺忪地下榻,会自然地任秦天纵帮他穿鞋,察觉不到这是件不寻常的事儿。
  不过就算他察觉到了,也难以抵抗。
  季月槐本就心存愧疚,且他理解秦天纵的患得患失。
  某天半夜,季月槐苦兮兮地揉着自己酸痛的腰,怅然地望向窗外的漫天繁星。
  傍晚时,他向秦天纵提出想去城里逛逛,听说那儿有西域的弯刀客卖艺,想去瞧个新鲜。
  但任他左磨右磨,秦天纵就是不说好,还搂着他往床榻上压,然后就……
  季月槐委婉地退却过秦天纵的暗示,但每每他板起脸,推开对方肩膀后,僵持不出片刻,他就会败下阵来。
  秦天纵垂下眼睫,温热的呼吸落在季月槐的膝盖,有些受伤的语气不像在询问,更像是陈述:
  “你不想要我。”
  季月槐没辙,连忙说,要要要要要。
  他的意思并不是现在就要,但在秦天纵听来,要就是要,既然你要,那我就给。
  于是,秦天纵给的酣畅淋漓,季月槐要的筋疲力竭。
  季月槐帮身旁熟睡的秦天纵掖了掖被子,叹了一口气。
  数月前,他还是个身在桃源、自耕自足的清闲农夫。转眼间,他就深陷波云诡谲的江湖,被裹挟着步步深入漩涡中心,拨开一团又一团迷雾后,眼前依旧白茫茫一片。
  常家武馆,榆林寨,瑯城,观天崖,惊鸿里……一路跌跌撞撞走来,风雨难止息,刀剑不留情。
  但季月槐没有后悔过。
  清清楚楚地痛,好过浑浑噩噩地活。
  更何况,自己找到了携手共度余生之人。
  此后江湖路远,不再踽踽独行。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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