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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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都是一些永远无法说出口的话,而成熟的两个人,终于也会急急忙忙地抽出“嘿,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来填补短暂的空白。
  当然,我们的眼睛都会在假装不经意之余偷偷瞥向对方——我是真的很想知道你现在过得好不好。没有我的日子里,你在过着怎样的生活?没有我参与的人生里,你是否已经足够坚强可以面对风风雨雨?在我的大脑里已经设想了无数次你因为一些挫折而泪流满面的场景。我的心痛在于,你难过的时候我却不在你的身边。你孤独无助的时刻我却不能给你安慰。我多么想成为你的依靠,我多么想你成为我的依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又该如何撑过每一分每一秒的煎熬?
  明知你不会说,明知我不会问。
  于是这样的暮色黄昏,海面上的落日余晖,总会成为我日复一日梦的倒影。
  “我们会否为了今天的告别而陷入无休止的遗憾与自责当中去呢?”我问。
  他的影子和我抱在一起。
  “你说此时此刻的我们,是否在谈论爱情呢?”我问。
  他的影子和我吻在一起。
  爱情又究竟是什么模样呢?
  ——当我看向你,当你看向我。
  他说:“就是现在。”
  我们相互依靠着,坐在百花大教堂门前的长椅上,看着朝阳一点一点从教堂穹顶的边线处探出光辉。我感受着这即将被唤醒的时刻。尽管我并不愿意,可它终究还是要降临在我身侧。
  “不言。”在此地,他呼唤着我。“你不是一直好奇我的那些信究竟是寄给谁的吗?”
  我一愣。
  “最后一封信我终于写完啦,却也没有办法再寄出去。那就趁这个机会吧,请你收下我的最后这一封远方来信。”
  第20章
  远方来信(二)
  最后的日子里,午后的日光竟然也肯温柔下来,晒得人暖软。很多时候楼下的水管被随意地拖在地上,笼头放开,让它自己摆动着喂一众花草水吃。“哗哗”作响的水声、裴青山落笔的“沙沙”声与轻轻拂过的微风都在哄着我打个盹儿。
  “你又梦到了什么?”难得清醒的时候,我的爱神向我发问。
  “什么也没有,我只在专心睡觉。”
  他点点头,不再出声,继续写他的最后一封信。也只有在这个时刻,我才肯将自己从预先自设的幻想中抽离出来。在他写信的时候,我不能打扰,不便打扰。我从他顿笔微蹙的眉头中一再探寻那位笔友的蛛丝马迹。
  最后的日子里,当然可以什么也不用做。换种说法,我正做着这世界上最奢侈的事情——漫无目的地浪费时间。
  我倚靠在那个柔软的藤篮上,感叹着这着实是个好天气,也许一伸手就能触碰到离开的日子,但这种时候我也不愿意去对日历上的划痕锱铢必较。
  很久很久,等得我都困意深沉,他才推开院门进来。我埋了三分怨气向他道:“你可算知道回来了。”
  “原谅我吧!”他讨饶。
  “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能跳得像模像样的,你已经掌握到这些舞步真正的精髓了。”我不住地赞叹着为他鼓掌,想着就在前夜的月影如纱中,裴青山牵着女孩儿的手翩翩一舞,那般眼神,若非全然不夹杂着一丝丝最真挚的情感,又怎么会连那时候的月色都要稍逊其三分温柔呢?
  “你不要觉得奇怪。”裴青山说:“爱总使我有能力去做到每一件本不能做到的事。”
  “你还真是有一种神奇的能力。”我着实羡慕,又跟他讲:“马上我们就该出发啦!你多等我一会儿,花奶奶让我带的种子我还没给她呢,还有爷爷,我得好好跟他们道个别。”
  “快去吧,早点回来,我等着你。”他挥了挥手,代替我在那个藤篮中坐下,微笑着目送我远去。
  “爷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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