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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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想你……”叶观澜的嗓音低哑得不像话,每个音节都裹挟着三百多个日夜发酵的思念。他向来克制的唇舌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剖白,彷佛要把这些年压抑的情话一次性倾倒干净,“晟仔……”
  这声“晟仔”在空气中震颤着落下,带着前所未有的珍视与渴求。杨晟能感受到环抱自己的手臂在微微发抖。
  “我也是…”杨晟的额头抵着他锁骨,呼吸透过高定西装烫进皮肤:“快要想疯了…”沙哑的气声里带着罗布泊的干燥,“每个没有信号的夜晚…”
  环抱着他的手臂在发抖。不是风沙侵蚀后的虚弱,而是某种更为隐秘的、几乎不该属于叶观澜的颤抖。
  就像沙漠旅人终于找到绿洲时,连捧水的双手都会背叛意志般颤栗。杨晟突然意识到,原来昆仑山的雪水不仅能淬玉,也能蚀穿最坚硬的克制。
  ……
  当晚在书房,叶观澜翻开那本边角卷曲的拍摄手记
  最后一页贴着半片风干桑树皮,背面是维吾尔文与汉字平行的句子:真正的镜头,应该长在人民的瞳孔里。
  墨迹旁粘着星形的沙粒,在台灯下像帕米尔高原的星光。他忽然明白杨晟眼中新的光晕从何而来——那不是掠夺美的镜头,而是盛装生命的容器。
  第96章 冇野猫味
  孙姐手中的擀面杖“咣当”掉在地上,萍姐的虾饺皮从指间滑落。两位老人怔怔望着门口的身影,厨房砂锅里飘出的陈皮鸭汤香气突然变得浓烈到刺鼻。
  去年他离家时,竈上煨的也是这个汤。
  “晟仔……”萍姐的粤语哽在喉头,布满老人斑的手悬在杨晟裹着纱布的右手上方,像对待一件出土文物般不敢触碰,“点解搞成咁啊?”她颤抖的指尖最终只敢碰了碰青年开裂的唇角。
  杨晟被两位阿姨按在沙发里,餐厅桌上还摆着未包完的虾饺。
  “这哪里是拍纪录片…”许姐用围裙角擦眼睛,围裙上还沾着面粉,“当年《变形计》拍山区孩子都没这么…”话没说完就被萍姐用手肘捅了一下。
  “值得嘅。”杨晟用手笨拙地给萍姐擦泪,尾指那道刀疤蹭过老人眼角的皱纹,“睇下,我同观澜种嘅蓝花楹都开花了。”
  他指了指窗外,紫色花云在暮色里轻轻摇曳,去年离家前夜,他和叶观澜赤脚在暴雨中栽下的树苗,如今已高过二楼阳台。
  叶观澜沉默地倚着博古架,看着杨晟被两位老人团团围住。青瓷缸里的锦鲤在摆尾,溅起的水珠落在他手背,才惊觉自己指甲早已掐进掌心。
  博古架玻璃倒影中,杨晟正笨拙地用左手给孙姐看相机里的照片,脖颈晒脱皮的痕迹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
  直到陈皮鸭汤的香气转为焦糊,两位老人才慌慌张张奔向厨房。
  叶观澜立刻上前扣住杨晟的手腕,力道大得让青年“嘶”地抽气。指尖触到那些在帕米尔高原冻出的裂纹时,他突然松开手,转而十指相扣地握紧。
  楼梯间的感应灯随着他们的脚步次第亮起,又在身后渐次熄灭。昏黄的光斑掠过杨晟耳后添加的伤疤,照亮叶观澜绷紧的下颌线。
  雕花木门“咔嗒”落锁的瞬间,沉淀了整日的檀香混着跌打药油的气息扑面而来,浓烈得几乎让人窒息。
  “唔……”
  杨晟的后腰狠狠撞上门把手,脊椎骨与金属碰撞的钝痛还未来得及传递到大脑,就被叶观澜炙热的唇舌封住了所有声音。
  这个吻带着铁锈味,是杨晟下唇被咬破的血,混着叶观澜衣襟上的雪松香,在唇齿间酿成苦涩的酒。
  叶观澜的手掌垫在他脑后,指节被冰凉的瓷面硌得发白,黑暗中视觉被剥夺,触觉便格外清晰。
  他的指尖探入杨晟体恤下摆,手掌在他后背快速略过,确定有新伤,他的指尖微微颤抖起来。
  “新伤?”沙哑的声线擦过耳膜,杨晟能感受到对方胸腔剧烈的震动。他下意识蜷缩,却被抵在门板与滚烫躯体之间。
  叶观澜的拇指按在腰侧那道三寸长的疤上,那是半年前戈壁滩落石留下的印记。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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