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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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知不知晓她今日梳了什么发髻,穿了什么颜色的衣衫。
  太子殿下见她没什么话与他说,每次见面没多久便让她退下了,但后来郑萋萋每回都这般过于羞涩紧张,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他便对她冷了脸,甚至有几次还训斥于她,最严重的一回,殿下直接撩袍起身,而郑萋萋甚至刚在东宫端仁殿的正堂坐下。
  “孤政务繁忙,郑小姐若是还似这般回回浪费孤的时间,往后,自不必再见了。”
  那日回府,郑萋萋在阿娘的怀里哭了一夜,她怪自己没出息,也怪他怎可这般冷言冷语,全然不当自己是未来的妻子,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是那般冰冷,没有一丝温柔,一丝感情。
  “太子殿下向来冷淡,你爹爹说,他自小性子就是这般,他只是不知如何爱人,等你们成了亲,有了肌肤之亲,自然就好了。”
  阿娘是这般安慰她的。
  那夜之后,郑萋萋改过自新,后来和太子照面时,她总会用帕子遮住自己的一双手,而那短短几瞬后,她的手心总会被她自己用指甲扣出血来,因为只有疼痛才能让她在他面前稍稍定下心神。
  郑萋萋等着,盼着,她十六岁那年,宫里传来消息,道来年太子及冠满一年后,便可与她大婚。
  她高兴坏了,高兴到,流了眼泪。
  但是天不遂人愿,太子二十一岁生辰后,郑萋萋突然生了一场大病,她身子孱弱,下不了榻,而她与太子的婚期,就这样延误了。
  不过,也没有关系,钦天监为他们二人重新测定了婚期,就在后一年,她十八岁生辰后的第四日,多好,他本来也年长她四岁,郑萋萋从未像那一刻一般喜爱四这个数字。
  在等待与太子成婚的一年里,郑萋萋没有一日不是欢喜的,她甚至在日历上一日一日地勾算着日子,每过一日,便会亲笔划掉一天。
  昌平四十年初,北戎南下侵占大魏国土,残杀大魏子民,太子裴祜决定亲自领兵平乱。
  知晓这个消息后,郑萋萋便没有睡过一个好觉,就在太子离京前一日,犹豫许久的她,还是往宫里递了牌子,第二日,郑萋萋又在御花园湖畔一角,她第一次遇见太子的地方,见到了他。
  那时,他正往湖里洒着饵食,他好看的薄唇染了笑意,正看着那一对儿依偎在一起的黑鹄。
  没多久,他便离开了,郑萋萋终究没有走上前去和他说一句话,因为,她已然哭成了泪人儿,若是没有雪兰扶着她,她早就瘫倒在地,不成了样子。
  不过,很快郑萋萋便安定了下来,但凡前线有所消息,那必定是太子率军屡战屡胜,不到两月,这场和北戎的战役便大胜了,太子歼敌三万,枭首北戎主将,生擒北戎三王子,很快,郑萋萋便收到了太子率部下先行回京的消息。
  她知晓,那是因为她与太子婚期将至,他奉皇命要赶回来迎娶自己为妻了。
  但是,婚期都过了,郑萋萋迟迟未能等到他,却等来了他惨死于回京路上的噩耗。
  郑萋萋不顾爹娘阻拦,无论如何也要进宫去见他,因为她根本不信,她的太子殿下,她的未来夫君就这样被人杀害了,可是爹娘不许她出门,将荣国公府大门紧闭,她用力扒着门销,养得好好的指甲都断了,最后,还是被府上丫鬟婆子给绑了回去。
  后来,皇上吐了血,重病不起,驾崩前,荣国公奉诏带着爱女入宫,爹爹去面圣,郑萋萋却似行尸走肉,孤魂野鬼一般在后宫游荡,不知不觉间,她再次来到了御花园湖畔,这一次,却没了那一对儿黑鹄的影子。
  郑萋萋拼命地找啊找,甚至不顾雪兰的阻拦迈进了湖水之中,忽然,在那湖畔芦苇荡里,她找到了一只黑鹄,她将它抱上了岸,原来,这只黑鹄早就没了气息。
  听御花园负责照养黑鹄的宫人说,几日前,那只雄黑鹄老死了,这只雌黑鹄后来也开始不饮不食,渐渐虚弱,没想到,它刚过世便被郑萋萋给找到了。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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