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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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猜就她本人来说,是不喜欢我们浪漫化死亡的。”福尔摩斯说,他看向了少女,“虽然不太清楚你们的存在方式,但是过分浪漫化死亡也不太可取。”
  “嗯。”少女微微地低下了头,“是啊。”
  “我看到你们在死前都很害怕。”她说,“即使希望自己显得坦然一些,也不过是强撑而已。”
  “依旧心跳如擂鼓,每一个细胞都在设法让这个个体继续活动下去,活下去。”她安静地说,“人类都是如此,即使理智已经告诉他们该死了,但是身体还要再拼搏一回。”
  “你不觉得这很悲壮么?”福尔摩斯说,伸出手,发现开始下雨了,于是他们站在音乐厅金色的檐下,看着雨融合进了漫漫的白雾中。
  卢纳点了点头,“嗯。”
  她也伸出了一只手,接了接雨水,“弗雷说雨水才是真正的长命汤。”
  “他说的也有道理,世界上最老的树已经活了几千年了。”福尔摩斯说,“就是靠着它。”
  “还有活几千的树呢?”卢纳惊叹道,“那岂不是比哈尔芙还长寿吗?”
  “我在美洲见到了五千岁的树,的确比哈尔芙要长寿的多。”福尔摩斯回答道。
  “但是人类是没有办法这么长寿的。”福尔摩斯说道。
  “所以他们要结婚么?”卢纳问道,“然后生下一个带有自己一部分的孩子,假装自己还能活下去。”
  “结婚倒也不完全等于生孩子,但是的确大自然为了让人类繁衍创造了爱情这种东西。”福尔摩斯说,“比方说华生,也许没有意识到自己应该生个孩子,但是却对一位异性不能自拔了。”
  “他还是要和她结婚的么?”卢纳问道,“即使知道他们不会一起生活很久。”
  “他对此感到内疚和无力。”福尔摩斯简短地说,“所以人类知道不属于自己范畴的知识,也算是某种苦难。”
  卢纳沉默了,她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积赞的水坑,在卢纳的视力里,她能看到里面浮游着的卵,然而第二天这些水坑就会干涸,这些卵甚至还没来得及到达世界上,就消亡了。
  表世界无意义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
  卢纳虽然早就知道这一点,但是当她真正直面他们的脆弱程度的时候,她感觉到了某种情绪,也许应该称之为同情,或者说忧伤。
  “华生说你翻完了医书才下达了判断,说明梅丽的事情依旧是科学范畴中能解决的。”福尔摩斯平静地说,似乎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但是我想,这应该不是你们要表达的意思。”
  “你们透露过给我。”福尔摩斯平淡地说,“弗雷的王钥并非等价交换。”
  “生命是有体积和质量的,是这样的么?”他问道。
  “嗯,”卢纳说,“弗雷曾经被篡夺过,就是那位有名的鲜血女伯爵,她为了自己的长青不老篡夺了弗雷的王钥。”
  “但是理论上来说,如果弗雷的王钥遵守数学的话。”福尔摩斯层层分析道,如同精密而细致地剖开一只洋葱,“那位鲜血女伯爵不会犯下那样令人发指的罪行。”
  “她居然杀死了几百位花季少女,这明显不是遵守数学原理的交换。”福尔摩斯说道。
  “杜比的性质才是一比一的交换。”卢纳回答道,“我们的性质不会相同的。”
  “不得不说杜比的性质我很难想到对他有什么好处。”福尔摩斯说。
  “我们不需要好处。”卢纳轻声说,“我们只是被需要,然后就出生了。”
  “是啊,你们的性质先于存在,这是常识。”灰瞳男人抽了口烟,看着连天的雨幕,“既然是不等价的交换,还引入了质量和体积的观念。”
  “那么如果想要通过弗雷来拯救那位可怜的小姐的命运,只能投入比她的生命质量大的多的存在是么?”福尔摩斯淡淡地说,“你所说的用动物,或者植物,对你们漫长的生命和强大的力量来说,是可能的,但是对于一个凡人来说,是没法搜集到那么多微薄的质量的。”
  “于是持有弗雷王钥的人,往往就会把目光移向人类,因为人类的质量更大。”福尔摩斯说道,“是这样的么?”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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